〈世界が終るまでは〉
▴SLAM DUNK▴
▴水戶洋平x櫻木花道▴
▴4/2洋花應援場無料▴
01.
「恐怖大王將從天而降」
據說世界末日即將降臨。
不知起源自何處的謠言,隨著世紀末將近而逐漸甚囂塵上。
驚悚預言搭配上流言蜚語,讓整個社會充斥喧囂混亂的氛圍,間接也影響了水戶洋平身邊的一些人。
起初水戶洋平是完全不相信這些無稽之談的。
「世界末日」對一般人的他來說,實在是太過遙遠的詞了。
比起這種遙不可及的臆測,明天的午餐或下個月的電費,反而更加需要他去擔憂。
只是一開始對此不以為意的水戶洋平,終於也在櫻木花道一臉憂心忡忡對著自己說:「洋平,世界末日好像要來了,我有些話想跟晴子說」之時,被迫開始思考「世界末日」的意義。
因為水戶洋平喜歡櫻木花道,所以櫻木花道似乎準備向赤木晴子告白的消息,對他來說,無異於得到世界末日的預告般,令人絕望。
02.
回顧水戶洋平祕而不宣的戀情裡,這其實並不是他第一次失戀,卻是最讓他感到危機的一次。
過去,櫻木花道亂槍打鳥的一見鍾情式告白,失敗機率可說是百分之百,所以那前五十個告白失敗的結果,基本上全都在水戶洋平的預料之中。
縱使事後看櫻木花道在被拒絕後意志消沉的模樣,仍會讓水戶洋平感到於心不忍,但好在他總會迅速振作起來,因此久而久之,水戶洋平也開始習慣看著他重複告白後被拒絕的戲碼在眼前上演,而不會有所觸動了。
習慣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能讓人放下戒心,甚至輕易熟悉心口那份隱約的痛楚,彷彿呼吸一般自然。
就好像他的喜歡,必然伴隨著這份疼痛,卻仍讓他甘之如飴,寧願飲鴆止渴,也不願打破現狀。
畢竟痛楚是依附著磅礡的愛意共同湧上,於是那疼痛便顯得沒有那麼明顯了。
而這或許就是水戶洋平逃避至今應得的下場。
從櫻木花道見到赤木晴子的那刻開始,他就該認清自己的初戀最後會以失敗告終。
就像櫻木花道告白失敗了五十次一樣,他連一次都沒有告白,就能知道這場戀情,終究是一場無疾而終的追尋。
世界末日怎麼還不來呢?
水戶洋平甚至如此自暴自棄地想。
一想到櫻木花道即將牽著赤木晴子的手,一臉幸福的向自己報告兩人交往的消息,水戶洋平就忍不住想讓整個世界和他無疾而終的戀情一同陪葬。
03.
於是,像在呼應水戶洋平的願望,世界末日確實降臨了。
所謂的「恐怖大王」並非虛構的謠言,亦非真實人物,而是一顆高速朝著地球飛來的隕石。
這荒唐的末日預言,竟然煞有其事的成為現實,一時間,新聞、電台、報紙、街坊口耳相傳……整個社會都為這個壞消息產生巨大動盪,街頭喧囂,人們四處奔走,神色匆匆,為那幾小時後即將來臨的末日,做最後無用的掙扎。
不過等水戶洋平知道這個重大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的事了。
因為那天是櫻木花道選定要跟赤木晴子告白的日子,他左思右想,最終還是選擇逃避,眼不見為淨,決定翹課在家當一天的鴕鳥。
前一天晚上,他輾轉難眠,直到清晨破曉才逐漸睡去,這一睡,就睡到下午時分,斜陽已順著窗戶照進房內,整個家安靜冷清到不像有人生活的模樣。
此時,戶外街道傳來的喧囂聲異常巨大,仔細聽似乎還夾雜著不尋常的警報與急促的廣播,兩相對比之下,更顯室內的寂靜,讓水戶洋平忍不住轉開收音機,試圖用音樂掩蓋這份孤寂。
但一打開收音機,無論轉到哪個頻道,播報的卻都是同一件事:
世界末日即將來臨,倒數七小時……
巨大隕石正朝地球飛來,無法阻止……
世界多處發生暴動,聯合國呼籲國際團結,集思廣益找出破壞隕石的方法……
水戶洋平越聽越覺得自己是不是還沒有睡醒,不然怎麼一覺醒來,世界就即將終結?
他覺得荒唐,卻在此時倏然想起那個曾被他嗤之以鼻的預言:
「恐怖大王將從天而降」
原來世界末日真的要來了。
他在睡前胡亂許下的願望,似乎誤打誤撞,即將成真,他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開什麼玩笑,世界末日是如此輕易就會出現的狀況嗎?那櫻木花道呢?他也會死嗎?
這個念頭一閃過,令水戶洋平頓時從床上一躍而起,痛苦與後悔的情緒幾乎將他淹沒。
怎麼偏偏是今天、偏偏是此刻?
一想到他的逃避,可能會讓自己錯過此生見櫻木花道的最後一面;他的自私,可能間接造成這個世界終結──即使這些事情,或許都是巧合,但他還有很多話想對櫻木花道說,就算櫻木花道跟赤木晴子交往,認清現實後的他,肯定也會給予祝福及支持,但突如其來的世界末日,卻讓這些可能會有的未來,化為烏有。
不行,他現在就要見到櫻木花道,水戶洋平心想。
要先打電話去花道家裡確認嗎?不,還是直接騎車去找他吧,即使他可能正和籃球隊、或者是軍團的其他人待在一起,抑或是在和晴子吻別,但這也許是最後了,最後的時刻,就算他可能不是花道生命裡的第一順位,可他還是想好好跟花道道別。
就在水戶洋平匆忙撈起機車鑰匙跟穿上外套,準備奪門而出之時,他才將門打開,就撞上一個障礙物,發出巨大的撞擊聲。
碰!
「嗚喔!嚇我一跳!啊,洋平你果然翹課在家,我還在想要不要去你打工那邊看看。」
對方被門用力撞了一下卻紋風不動,反而是水戶洋平仍握著門把的手,被撞得半麻,但他抬起頭就看見他此刻最想見的人──櫻木花道,以稀鬆平常的模樣,笑著對他抬手打了個招呼。
04.
「今天球隊的練習取消,大家好好的把球場清理乾淨了。軍團的大家也有來幫忙,對了,高宮說他欠你的錢就當他的生日禮物吧,還有大楠說借你的CD就先放在你這。」
每次櫻木花道進來這個家,都會讓四周的一切顯得矮小擁擠。
「晴子真的很溫柔,他祈禱我會得到幸福,我也希望他可以幸福。」
此刻他在矮桌前席地而坐,幾乎把整張桌下給占滿,身體的姿態跟神色卻是輕鬆的,他正侃侃而談今天遇到的所有事件,包括他人生中第五十一次失敗的告白。
只見櫻木花道看來雖不若以往般失落,唯獨眼角的泛紅,似乎可以窺見剛才的他,仍落下了不甘的淚水。
不過,對比將一切如實交代、情緒平穩的櫻木花道,飽受驚嚇的水戶洋平,一方面震驚於花道告白失敗的結果,另一方面又對他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而感到驚喜,心境之複雜,實在難以言喻。
沒想到他幻想的世界末日就像一場虛幻的惡夢,好不容易清醒之後,反而即將面對真實世界的終結,這戲劇化的情節,恐怕連電影都不曾出現。
但這一切卻都是現實,包括花道告白失敗的消息,還有此刻他正安然坐在自己眼前,以及……
「你知道世界末日的事嗎?」
水戶洋平不確定,所以他如此向櫻木花道確認,萬一他不知道呢?不然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嗯?本天才怎麼可能不知道!洋平你是不是睡昏頭了?」
水戶洋平的疑問似乎惹惱了櫻木花道,於是被他以激動地反問,搭配搖晃自己的動作反擊,沒睡昏頭的水戶洋平,反而因此被他晃得頭暈眼花。
「那你……為什麼來找我?」
直到水戶洋平小心翼翼地問完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或許太過刻意,很多時候,櫻木花道的諸多行為,在他看來多半是隨興而起,是因為自己喜歡對方,於是擅自賦予錯誤的期待,就像花道對他的親近與友善,也都是如此。
但聽見這個問題,櫻木花道卻停下了動作,抓著水戶洋平的手用力收緊,直視著他,如此回答:
「最後的最後,我想待在洋平身邊。」
「……為什麼?」
這出乎意料的答案,讓水戶洋平沉默許久,才終於艱辛地吐出一個問句。
櫻木花道看向他,神色認真,甚至讓洋平感到一絲緊張。
如果這真的是他們此生的「最後一面」,那花道會對自己說什麼?
「當然是因為洋平一直在我的身邊啊。不管是開心的時候、難過的時候,洋平一直都陪在我身邊。所以最後我也想和洋平待在一起……不行嗎?」
怎麼可能不行。
水戶洋平心想。
說實話,即使讓他在此時此刻死去,他也毫無怨言。
只因櫻木花道在最後的時刻,選擇和他待在一起。
05.
在那之後,水戶洋平連自己有沒有回答櫻木花道的提問都不太記得。
他們一如往常天南地北地聊,聊籃球的事情、聊打工的事情、聊班上的事情……唯獨不聊迫在眉睫的世界末日。
窗外的警報聲逐漸加劇,隔著一扇窗的他們,卻一邊吃著晚餐,一邊笑著聊生活和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直到吃飽喝足,兩人並肩躺在擁擠的客廳,不真實的感覺才在安靜的此刻悄悄湧上。
「洋平,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啊。」
無須多言,他們憑著多年以來養成的默契,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彼此的意思。
面對即將迎來的終結,反正無事可做,最後不如親眼見證這個世界的結束。
說要出去走走,其實也只是由水戶洋平騎車載著櫻木花道,漫無目的的在街上亂逛。
巷口常去的商店、學校、柏青哥店……熟悉的道路上,全都空無一人,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他們。
無所事事地遊蕩了一陣子後,水戶洋平決定驅車前往海邊。
臨近深夜,海風帶來刺骨的涼意,耳際傳來平穩的波浪聲,風裡卻依稀夾雜著遠方城鎮裡,讓人不安的警報聲。
除此之外,海象平穩,天氣晴朗,甚至能看見滿天繁星點點,滿月也清晰可見。
眼前的海,一副風平浪靜的溫馴模樣,實在讓人難以想像,這是世界末日前的景色。
水戶洋平站在沙灘上,看著已經不顧會弄溼衣服,跑到海裡嬉戲的櫻木花道。
世界末日的樣貌,比水戶洋平想像中還來得平靜,卻也比他想像中來得快樂。
要說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他還沒來得及跟花道告白。
反正是最後了。
水戶洋平想。
這整顆星球上的所有生物,即將在同一時刻攜手邁向死亡,而花道在最後選擇了他,他覺得榮幸,卻又貪心想要得到更多。
那怕是一個偷來的吻,或者是一句喜歡,人就是如此貪婪的生物,一旦得到什麼,就會想要索取更多。
他已經自己走到你身旁了,勇敢一點吧,如果有想要得到些什麼,至少在最後,你也該對他開誠布公。
在心裡如此對自己說完,水戶洋平不顧海水會打溼褲管,跟著走到櫻木花道的身旁,做完試圖緩解緊張情緒的深呼吸後,喊了他的名字:
「……花道,我──」
轟隆的巨響,突然在遠處以雷霆萬鈞之勢爆發,此一變故徹底打斷水戶洋平的話,同時讓兩人抬頭見證一片漆黑的夜中,倏然閃現的大量光點。
刺眼的點點光束四處散落,猶如流星雨般難得的奇景展示在世人面前,卻無人能衷心讚嘆此情此景的美好。
因為他們知道,伴隨著這場流星雨散盡,這顆星球即將陷入永遠的死寂。
滿天散落的流星,像一場盛大祭典的煙火綻放於夜空中,水戶洋平不禁對著那些星星許願。
神、或者是任何能實現他願望的偉大存在,如果允許他重新許下一個願望,他希望──
「我喜歡你,花道,謝謝你最後和我待在一起。如果有來生,我希望你能幸福快樂的活著。」
水戶洋平企圖保持聲音的平穩,不讓自己正全身發抖的異狀,被櫻木花道給察覺到,但淚水卻在此刻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他第一次親身體驗告白的緊張情緒,過去他從不知道,這份深藏於心底的感情,究竟有多麼沉重,直到現在親口對櫻木花道告白時,他才意識到要將自身的喜歡付諸語言,需要何等的勇氣。
水戶洋平試圖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眼淚仍不聽使喚地不停落下,眼眶溫熱的感覺一路蔓延到心口,甚至連帶影響到脆弱的鼻腔,引發鼻水直流。
只見水戶洋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渾身顫抖,哪有平常意氣風發的模樣。
自己現在一定很難看,水戶洋平心想,他低下頭,難堪地舉起手,試圖將臉擋住,卻在此時被櫻木花道給一把抓住。
「怎麼現在才說啊。」
櫻木花道聽起來好像是笑了。
驚訝的水戶洋平抬頭想看他的表情,但才剛抬起頭,就被他給緊緊抱住。
「我啊,以前一直都當洋平是我的家人喔,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是你總是很照顧我。」
被櫻木花道抱在懷裡,水戶洋平側耳聽著他從胸腔傳來的聲音,像是隔著水般,有些失真。
「在開始打球以後,你依然很支持我,多虧如此,我才越打越好,嗯,當然也因為我是天才的關係啦。」
聽到這裡,過往兩人相處的點滴不禁湧上心頭,讓水戶洋平忍不住破涕為笑。
「不過,當我有更多表現的時候,卻發現無論場上有多少觀眾,我最想得到的,還是來自你的鼓勵。對我來說,你是最特別的存在,但怕你會覺得討厭,所以我還沒來得及對你說……我想,至少在最後,希望能和你待在一起。」
「……那是你也喜歡我的意思嗎?」
聽到這裡,水戶洋平忍不住從花道的懷裡抬起頭,迫切地詢問這個對他來說十分關鍵的問題。
「嗯,我喜歡你。」
不愧是擁有多次告白失敗經驗的櫻木花道,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堅定、態度誠懇,水戶洋平卻不肯善罷干休。
「作為家人的喜歡?」
「當然不是!我不是說那是以前嗎?所以我才特地去找晴子報告……」
「那我要親你了。」
「咦!」
不想在此刻聽到櫻木花道說出任何其他人的名字,水戶洋平一把扯下他的領子,不由分說地吻上他的唇。
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帶著淚水與海風混合的鹹,卻令兩人抵著額,發自內心地笑了出來。
櫻木花道的第五十二次告白,終於宣告成功。
對他們來說,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此刻,已經沒有任何遺憾。
06.
隔天他們是一起被太陽給曬醒的。
清醒的瞬間,從海平面升起的陽光灑落在水面上,反射而來的光無比刺眼,讓他們一度睜不開眼睛。
但等兩人習慣晨光的亮度以後,卻坐在沙灘上面面相覷,難以理解現況。
海面上風平浪靜,哪還有世界末日的模樣?
「不是說有隕石要撞地球嗎?為什麼我們還活著?」
「還是其實我們已經死了?」
這驚悚的假設讓他們不由得在對方身上東摸西摸了一番,卻不管怎麼確認彼此都仍是活著的狀態,因此他們決定回到鎮上去一探究竟。
直到他們回到家裡轉開收音機時,才會知道隕石在撞擊地球前被破壞的好消息,成功阻止世界末日的英雄正在接受訪問,但他們卻沒有心思去聽箇中辛勞,因為他們正忙著給彼此一個正式的吻。
末日的陰影總算於日出後散去,萬物復甦,全地球的生命都在慶祝重獲新生的此刻,對水戶洋平與櫻木花道來說,亦是值得慶祝的嶄新開始。
於世界即將終結之前,他們總算確認了彼此的心意,在緊緊擁抱對方之際,終於理解到:
從今往後,即使世界末日來臨,也不能將他們分離。
哈囉,我是幽囍。
在看完電影後去補了原作漫畫,看一看突然發現水戶同學好帥啊……
而且他好愛花道……
從此之後看每個洋平出現的格子,都有著非凡的意義。
實在很意外籃球漫畫裡會有這種深情男子出現,太好看了……
好喜歡洋花Q///Q
※以下會有此篇的據透,建議看完本文後再閱讀※
一直想看雖然很愛花道,但對將關係推進一步有所顧慮的洋平,在面對世界末日這種極端狀況的時候,究竟會不會忍不住告白呢?
當初是出於這樣的想法而開始動筆的。
結果告白果然還是要由花道來啊。
花道一向單純,喜歡就是喜歡,所以當他發現其實他喜歡洋平的時候,就決定要告白了。
雖然本文沒有完整提到,不過花道其實不是去找晴子告白,而是去跟晴子報告這件事,所以晴子才會祝福他。
總之最後兩人順利在一起太好了!
感謝閱讀,希望你會喜歡這個故事,如果有任何感想歡迎跟我說~
2023/04/02
在看完電影後去補了原作漫畫,看一看突然發現水戶同學好帥啊……
而且他好愛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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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看雖然很愛花道,但對將關係推進一步有所顧慮的洋平,在面對世界末日這種極端狀況的時候,究竟會不會忍不住告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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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告白果然還是要由花道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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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最後兩人順利在一起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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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