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味道
※兩人大學同居中
※情人節快樂w
啊,這個味道。
笠松幸男忍不住睜開眼睛,盡量低調的左右觀察了一下周圍的人的臉──其實他也知道應該不是,但是就是忍不住冒出小小的期待,期待……不期而遇,之類的電影情節般的展開──不過仔細掃過擁擠的電車內的每張臉,無論男女老少,淨是些疲憊的面孔,並沒有那張他熟悉的顯眼面容的存在。
也是呢。笠松再度閉上眼睛,自嘲的笑容在嘴角勾起。首先,如果是那個傢伙──黃瀨涼太的話,就不會像自己一樣得在尖峰時段擠進擁擠的電車中吧。再來是,那張那麼醒目的臉,是不可能不引起騷動的。畢竟他也算是個小有知名度的有名人吧,雖然相處過後就知道比起臉,個性欠揍的地方比較讓人記憶深刻,不過單看臉倒是不容質疑的帥,這點的確無法否認。
話又說回來,剛才之所以會想起黃瀨的事情,全得歸功於車廂內擦著跟他愛用的古龍水同款香氣的人啊,雖然並不知道那個人是何方神聖,不過不是黃瀨的話,對笠松來說知道對方是誰也毫無意義。
不過這個味道,真的挺適合那傢伙的啊……
明明隻身被困在人潮擁擠的電車之中,香氣卻像那傢伙本人一樣,不只盈滿笠松的鼻間,甚至得寸進尺的入侵了他的內心,干擾他的思緒。
即使不是本人,連愛用的古龍水都霸道的要命啊。
笠松搖了搖頭,設法驅趕那如影隨形的香氣繼續侵擾他難得的獨處時刻,不過總不能憋氣吧──沒有應對的辦法,笠松只能任由那香氣逼人,讓他幾乎無所遁形,簡直被逼得喘不過氣。
而就在此時,選擇隨機播放的MP3換了曲子,兩首歌曲中間的空白,讓笠松在窒息的香氣中感到一絲茫然。
喜歡上黃瀨,進而和他交往這件事對笠松來說,是如夢一般的過程。而這也是笠松的人生中,談的第一段感情。
笠松永遠記得當初黃瀨告白時,似乎是打算以開玩笑的語氣來掩蓋他的緊張,但是他一反常態的彆腳演技,反而讓遲鈍如笠松都一聽就明白這不是告白會是什麼?
不過其實反觀笠松自己的反應也沒有多平淡,多虧了黃瀨的告白,讓他從滿臉呆滯,到如被煮熟的蝦子一般轉為通紅的過程,事後聽黃瀨形容他的臉色變化實在精彩,錯過可惜,然後毫不意外的再度被自己踹飛。
總之,雖然這第一段感情來得讓人措手不及,而且還是一般世俗不容的同性戀情,不過對笠松來說,倒還算是幸福圓滿。
即使在交往過後,笠松和黃瀨間的相處模式還是沒有什麼改變。
剛開始笠松多少會感到手足無措,面對所謂的「戀人」的頭銜,和加以「喜歡」之名的感情,哪些是該做的、哪些是不該做的,僅有「陌生」二字可以形容。
「學長不要緊張,不需要特別改變或者是做什麼啦,跟平常一樣就好了。吶?」
後來多虧黃瀨的笑容和體貼的話語,這才成功安撫笠松對陌生的不安與躁動的情緒。
「啊不過,學長該開始習慣我的肢體接觸跟親親啦。」
後來笠松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沒有出手痛揍露出有些困擾的表情、這麼補充說道的黃瀨。
只不過,就算黃瀨這麼說,對於這段感情的定位,笠松多少還是會感到一絲迷惑。
當然他並不是質疑黃瀨的真心或者他自己對喜歡的遲鈍,而是……雖然談感情是他和黃瀨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但很多事情卻又不是那麼單純的只需要顧及他們兩人的感情就能夠解決的。
例如黃瀨的公眾身分和模特兒事業、例如他的前途和未來……諸如此類現實層面的問題並不是光靠「我愛你」一句話,就能夠輕易打發過去的。
不過笠松在經歷一陣迷惘、幾經思考過後,倒是豁然開朗的得出了個頗符合他風格的結論,那就是──謹守本分,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的意思並不是坐以待斃,笠松從不覺得自己是個被動的人,遇上想要的東西,無論是什麼,他都會選擇主動積極去爭取。
而既然他喜歡黃瀨──雖然他很少直接對黃瀨這麼說──那麼,他就會傾盡全力去維護他們之間的感情,因為那是維繫這段感情他必須付出的努力。
如果黃瀨沒有放手,那他憑什麼放手呢?
所以哪怕可能會有千萬人阻擋,只要黃瀨還愛著他,他就會緊緊握住黃瀨的手,堅持下去。
或許笠松無法在他前面為他檔去所有狂風暴雨,但是至少他會站在他的身旁,和他一起迎接所有逆境。
只要這樣想著就能夠帶給笠松不少勇氣,雖然他的力量並不大,但起碼能夠支撐得起黃瀨──就像過去在球場上對上桐皇的那場比賽時一樣──縱使黃瀨或許已經成長到不需要他的支持,也能夠飛得更高更遠,這份心情依舊沒有改變。
只不過……一碼歸一碼,不能再讓那傢伙如此猖狂下去了,意識到這香氣已經嚴重影響自己的思緒的笠松,這麼想。
明明已經天天都膩在一起了,為何就連獨自在外,只要聞到那熟悉的氣味,就覺得那傢伙就在身邊吵吵鬧鬧一樣呢?
實在病得不輕啊,笠松有些無奈,而就在此時,列車到站。
人們魚貫步出車廂,那個古龍水的使用者──笠松連他的臉都不知道長怎樣──大概也混在人群中下車了吧,香味似乎減弱了一點,但是那殘香卻依舊頑強地殘留著,沒有散去。
真是要命,之後絕對要踹黃瀨幾腳洩憤。
幾乎可以說是幼稚的遷怒行為也不為過,不過能藉此出一口氣多少讓笠松感到有些幸災樂禍。
總算,列車到站,笠松頭也不回的下車,將那熟悉的香氣拋諸腦後,腳步輕快的踏上回家的路。
雖然是他無比熟悉的氣味,但是──不是黃瀨本人擦著的話,那這個香氣本身對笠松來說,就毫無意義了啊。
自己是不是也來擦個古龍水呢……
雖然古龍水這種……時髦?或者說是稍微有點賣弄的東西,笠松從來沒有用過、也不太需要,不過……內心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不甘心的想法。畢竟──憑什麼只有自己光聞到一款古龍水的味道,就會下意識的想起黃瀨來呢?
於是通常出了車站就會直接回家的笠松,難得在熟悉的叉路上拐了個彎,前往鄰近的商店街,一探虛實。
就當作去看看也不錯嘛,反正平常都是黃瀨逕自在耳邊吵吵鬧鬧這些,笠松其實多半也只是聽了左耳進右耳出,對這塊黃瀨如數家珍的領域,基本上他還是全然的霧裡看花。
不過才走到專櫃前面,笠松就後悔了。
怎、怎麼這麼貴啊古龍水這東西……
笠松看著透明櫥窗內展示的一瓶一瓶精緻的透明小瓶,每瓶都精緻的像工藝品一般,但是價格卻令人咋舌的昂貴。
這是笠松頭一次對黃瀨所處的世界產生敬畏、或者說是……懼怕?
雖然早就知道那是個高不可攀的地方,不過這也太……
笠松再看一眼櫥窗內被鵝黃色的暖燈所映照的瓶罐,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在外面晃了一圈才回家,時間自然比平常到家的時間還晚。平常幾乎不會有這樣心血來潮的行為,因此笠松才一進家門,在玄關連鞋都還沒脫,就聽到從客廳傳來一陣乒乒砰砰的聲響,嚇了他一大跳,然後人未到聲先到,笠松還沒看到黃瀨就先聽到一聲熟悉的「學長!」,接著才看到黃瀨面色驚惶的從客廳衝了出來。
「怎、怎麼了?」
看黃瀨緊張的樣子,讓笠松也忍不住跟著緊張了起來。怎麼了嗎?怎麼一看到他就一臉凝重的模樣,難道是在他逛街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大事?
「學長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聽到黃瀨的回答,笠松給了他熟悉無比的一踹。
難得比平常還晚的開飯,卻吃得比往常還要豪華,「因為在等學長回來的時候很擔心,靜不下來所以忍不住就做了一大桌……」,黃瀨如是說,而他被笠松踹的部分還隱隱作痛著。
「……很好吃。」
笠松嘴裡嚼著他最愛的馬鈴薯燉肉,雖然想要吐槽的地方很多,不過──好吃,這傢伙的手藝又進步了。
邊嚼邊順口稱讚了黃瀨,於是對方原先眼角含淚的委屈神情瞬間換上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
美味的食物能讓人忘卻一切煩惱,似乎真有這樣的說法,因此開飯前的烏煙瘴氣,在兩人吃完一頓美味的晚餐、酒足飯飽後,幾乎一掃而空。
家裡的規矩是家事平均分擔,誰做菜另一個人就負責收拾餐具兼洗碗、削水果,因此黃瀨吃飽了就無事一身輕的換到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當大爺,笠松則收拾了桌面後轉到廚房跟碗盤以及水果搏鬥。
黃瀨無聊的用遙控器轉著電視頻道,無論是這一台新聞或那一台電影全都無聊的讓人想睡,因此他沒坐多久就坐立難安了起來。
將頻道列表從第一台播到最後一台也沒有什麼有興趣的電視節目,黃瀨當機立斷的放棄,起身往廚房走去。
比起無聊的電視節目,還是跟學長聊天比較開心。
黃瀨是這麼想的,雖然對笠松來說,他寧可把黃瀨踢去看電視也不要讓他來湊熱鬧,有這傢伙在旁邊鬧,根本是作業妨礙。
「學長──我來幫忙了!」
因此當笠松聽到黃瀨說出這句話後的第一反應是……
「不用,看你的電視去。」
「欸欸欸!怎麼這樣!學長好過分喔,讓我幫忙嘛拜託!」
早料到笠松會這麼回答,黃瀨鍥而不捨的再度出擊。
他知道窮追猛打絕對有效,因為他每次都用這一招,而且……屢試不爽。
「真是的……幫我把碗擦乾。」
「是。」
最後笠松嘆了口氣,還是點頭答應了,並設法忽略黃瀨一臉「得逞了」的笑。
兩個人站在廚房內一邊聊天一邊手沒停過,兩個人做起來,自然效率快多了,幾個碗盤很快的就清潔溜溜,清洗完畢。
接下來是……笠松單手拿了顆蘋果拋接起來,然後伸手一丟,鮮紅色的拋物線劃過半空,鮮紅欲滴的蘋果準確的被黃瀨接住。
「今天吃蘋果好不好?」
「好喔,聽說現在正值產季呢,好像是相當甜的品種。」
黃瀨悉心介紹了手中握著的鮮紅果實的來歷,經過早已成為熟客的蔬果店介紹後購入的蘋果,外表看來的確不錯,接下來就看吃起來是否如他所說了。
削皮的過程很快,只要黃瀨不要一直在旁邊干擾的話。
笠松原想踹他一腳把人趕到客廳去省的在廚房礙事,卻在黃瀨的討饒從後頭抱上腰的動作中,想起了些什麼而作罷。
黃瀨貼得很緊,因此體溫跟他身上的香味都毫無保留的傳遞過來,若有似無的淡香完全把剛才蘋果散發出的果香給蓋過,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才可惡!一聞到這個香氣,笠松就想起了稍早在電車上遇到的事情,因而感到有些憤怒。
果然還是……問一下吧……
漫不經心的將最後一顆蘋果的皮削完,被刺激到的笠松,在思考過後還是不甘心如此簡單就放棄,因此猶豫了一會兒,他才緩緩的開口。
「……黃瀨。」
「是?學長怎麼了?」
抱著懷中的笠松,黃瀨心情特好。難得沒在抱上腰的時候,被一腳踹到客廳去,今天莫非是什麼好日子?
「古龍水……」
「古龍水?」
「……古龍水這玩意兒,還真貴啊。」
「欸、欸欸欸?學長怎麼會突然這麼說?」
對黃瀨來說,這個話題來的未免太過突然,平常笠松對於這種在他眼裡看來可能是沒有必要的東西,可是隻字不提,怎麼今天突然……
「……就突然看到啊……」
「……莫非是……要送我古龍水嗎?是嗎是嗎?嘿嘿,古龍水的話我喜歡……」
對笠松的吞吞吐吐,黃瀨擅自的做出臆測。因為他實在不相信學長這麼務實的人,會突然提起這種他完全不關注的話題,所以……嘿嘿,莫非是要買給我當禮物?黃瀨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傻笑了起來。
「才不是啊你這笨蛋!不要擅自在那邊興奮起來,聽人說話啊!」
「好痛!學長怎麼又打人!不講理!」
「吵死了,明明就是你自己誤會了好嗎!那麼貴我才買不起啊!」
笠松被黃瀨弄得有些惱火,忍不住出手教訓了黃瀨。就說了不是要送他,這傢伙到底在擅自興奮些什麼?雖然這樣一說,搞不好會被黃瀨察覺到自己的意圖,不過多年相處下來,笠松覺得面對黃瀨,還是早點把話說清楚比較實在,省著他在那邊胡亂猜測、或者是擅自誤會來的好。
面對笠松的嚴詞否認,反而讓黃瀨起了疑心。
不是送給自己,那莫非是……
「……如果不是送我的話,那學長是……要送別人嗎?」
「才不是咧,就說了我……」
顯然黃瀨完全遺忘了「自用」這個選項,但一想到笠松可能去買古龍水去送給其他人,黃瀨就……
「不可以啦!不可以!」
「啥?!」
「學長不明白送香水的意思對吧!不可以喔!送我以外的人是絕對不可以的!我是不會同意的!這是外遇喔!出軌!不可以啦!」
強制把原先抱在懷裡的笠松轉正讓他正視自己,黃瀨連珠炮似的大力否決,甚至連外遇之說都搬出來──完全對自己擅自誤會的情況感到忌妒了起來。
「送香水的意思……?啊啊,吵死了!不懂又怎樣,就說了聽人說話啊!我又沒有要送人!」
「所以說!送香水代表的意義是……好痛好痛好痛!嗚嗚嗚學長怎麼又打臉!」
「就只記得不能打臉卻不記得我為什麼修理你的話,幹嘛要聽你的話!說啊!」
「嗚嗚嗚不講理啦!霸道!任性!」
「誰叫你欠揍!誰任性啊!我會比你任性嗎!」
莫名其妙展開的爭吵似乎有擴大的趨勢,然而兩個人怎麼吵好像都會被評為情侶吵架也不是沒有原因,森山某次甚至毒舌的給予更加低端的「小學生吵架」的評價,理由全都是因為……
「不管啦──不管!」
知道以笠松的脾氣,硬碰硬是絕對不會有結果的,黃瀨乾脆拿出殺手鐧的撒嬌兼胡鬧來當擋箭牌,避免爭端擴大也能緩和一下兩邊情緒,算是一舉兩得的做法。只要這樣一鬧,笠松通常都會覺得沒轍而滅了火氣。
「……黃瀨涼太你越來越幼稚了……不對啊走開不要抱上來!」
「幼稚也沒關係,反正我本來就比較小!學長不給我個解釋前我是不會放手的!」
這招果不其然收到了成效,黃瀨見機不可失,連忙將人給抱回來免得又被逃跑。
「比較小又怎樣!身高還不是比我高,到底哪裡比較小?」
平常最愛說兩年的差距由自己追上的傢伙現在居然又裝年輕?既然黃瀨要拿年齡的話題出來吵,就別怪笠松搬出身高。長的比自己還高的傢伙,還敢用自己比較小當藉口?
「……這個我們去床上談好了。」
笠松本來的問句絕對健康清新,但黃瀨就是有辦法曲解他話中的意思。
「免談,走開。」
「逃避問題是最卑鄙的!學長明明最知道我小不小……豪痛、豪豪豪痛喔學獎……」
被捏臉導致話都講不清的黃瀨只能乖乖討饒,奇怪這個話題不是學長開始的嗎怎麼又是他被揍!
「只會喊痛卻不長記性,看來還得多揍幾次是嗎?嗯?」
「……不管啦,到底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香水的事情……?」
這才注意到兩個人吵到現在幾乎已經完全偏離本題,黃瀨連忙將話題拉回原先的爭議上,免得又模糊了焦點。
「……也沒什麼,只是經過看到覺得有點興趣……而已。」
「騙人是不好的!學長每次說謊都不看我眼睛!」
看到笠松移開的視線就知道其中有鬼!黃瀨雖然知道笠松的不坦誠多半是出於害羞,他相信笠松、甚至不能想像他會出軌,不過無論是送或者是收香水,本來就是別具意義的行為,如果可以,他還是想聽實話。
「……」
「現在看也來不及了,快說快說嘛!」
「……唉,真是拿你沒辦法……」
「嘿嘿~」
就知道學長拿自己沒辦法。
「還笑!」
「所以?」
「……只是突然……想用用看而已,不行嗎?」
吵來吵去最後還是被迫吐實讓笠松有些不自在,可惡這一切還不是都怪黃瀨!
「唔!學長嗎?想用古龍水?」
原先抱著笠松蹭個沒完沒了的黃瀨,一聽到他這麼說,頓時抬起頭,驚訝的神情實在過於誇張,讓笠松看了不免覺得黃瀨又大驚小怪了。
「幹、幹嘛這麼驚訝!」
自己不能用香水嗎!黃瀨的反應也太過誇張,笠松啼笑皆非的如此回應。
「……不……」
「啥?」
「不不不不不行啦!!!不行!!!我不同意!」
「學長身上不能有其他味道!!!」
「我也想用古龍水不行嗎?!憑什麼你可以用我不行!!!」
對於這個爭執不休的話題,笠松真心覺得夠了。
可惡早知道就不說了啊,黃瀨從剛剛開始就沒完沒了的大力反對,理由卻莫名其妙的可以,讓笠松更為光火。
「不行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啦!學長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
「啥?!你是──黃瀨!不要突然撲過來!」
「不管啦,我不喜歡嘛!」
「嗚、停!等等!黃瀨……不要舔、你到底在……!」
結果鬧到最後,笠松的香水諮詢當然未果,甚至還被黃瀨以「學長身上有我的味道就好了!」的詭異理由,壓在床上做了一遍又一遍。
雖然最後有沒有沾上黃瀨的味道,笠松是不知道,不過他決定把黃瀨那罐古龍水丟掉,以洩他腰痛之恨。
當然,當黃瀨發現笠松的報復行為後,反而被黃瀨一陣哭天搶地的抱住、邊蹭邊喊「學長不喜歡那個味道嗎!」,而在被補踹了幾腳後,又再度被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堆瓶瓶罐罐的古龍水的黃瀨半拖半拉的拐上床──「既然學長不喜歡那個,那麼我們來試試看這些好了。」
語畢,笠松就知道自己倒楣了。
而這又是笠松始料未及的另外一段故事了。
※情人節快樂w
啊,這個味道。
笠松幸男忍不住睜開眼睛,盡量低調的左右觀察了一下周圍的人的臉──其實他也知道應該不是,但是就是忍不住冒出小小的期待,期待……不期而遇,之類的電影情節般的展開──不過仔細掃過擁擠的電車內的每張臉,無論男女老少,淨是些疲憊的面孔,並沒有那張他熟悉的顯眼面容的存在。
也是呢。笠松再度閉上眼睛,自嘲的笑容在嘴角勾起。首先,如果是那個傢伙──黃瀨涼太的話,就不會像自己一樣得在尖峰時段擠進擁擠的電車中吧。再來是,那張那麼醒目的臉,是不可能不引起騷動的。畢竟他也算是個小有知名度的有名人吧,雖然相處過後就知道比起臉,個性欠揍的地方比較讓人記憶深刻,不過單看臉倒是不容質疑的帥,這點的確無法否認。
話又說回來,剛才之所以會想起黃瀨的事情,全得歸功於車廂內擦著跟他愛用的古龍水同款香氣的人啊,雖然並不知道那個人是何方神聖,不過不是黃瀨的話,對笠松來說知道對方是誰也毫無意義。
不過這個味道,真的挺適合那傢伙的啊……
明明隻身被困在人潮擁擠的電車之中,香氣卻像那傢伙本人一樣,不只盈滿笠松的鼻間,甚至得寸進尺的入侵了他的內心,干擾他的思緒。
即使不是本人,連愛用的古龍水都霸道的要命啊。
笠松搖了搖頭,設法驅趕那如影隨形的香氣繼續侵擾他難得的獨處時刻,不過總不能憋氣吧──沒有應對的辦法,笠松只能任由那香氣逼人,讓他幾乎無所遁形,簡直被逼得喘不過氣。
而就在此時,選擇隨機播放的MP3換了曲子,兩首歌曲中間的空白,讓笠松在窒息的香氣中感到一絲茫然。
喜歡上黃瀨,進而和他交往這件事對笠松來說,是如夢一般的過程。而這也是笠松的人生中,談的第一段感情。
笠松永遠記得當初黃瀨告白時,似乎是打算以開玩笑的語氣來掩蓋他的緊張,但是他一反常態的彆腳演技,反而讓遲鈍如笠松都一聽就明白這不是告白會是什麼?
不過其實反觀笠松自己的反應也沒有多平淡,多虧了黃瀨的告白,讓他從滿臉呆滯,到如被煮熟的蝦子一般轉為通紅的過程,事後聽黃瀨形容他的臉色變化實在精彩,錯過可惜,然後毫不意外的再度被自己踹飛。
總之,雖然這第一段感情來得讓人措手不及,而且還是一般世俗不容的同性戀情,不過對笠松來說,倒還算是幸福圓滿。
即使在交往過後,笠松和黃瀨間的相處模式還是沒有什麼改變。
剛開始笠松多少會感到手足無措,面對所謂的「戀人」的頭銜,和加以「喜歡」之名的感情,哪些是該做的、哪些是不該做的,僅有「陌生」二字可以形容。
「學長不要緊張,不需要特別改變或者是做什麼啦,跟平常一樣就好了。吶?」
後來多虧黃瀨的笑容和體貼的話語,這才成功安撫笠松對陌生的不安與躁動的情緒。
「啊不過,學長該開始習慣我的肢體接觸跟親親啦。」
後來笠松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沒有出手痛揍露出有些困擾的表情、這麼補充說道的黃瀨。
只不過,就算黃瀨這麼說,對於這段感情的定位,笠松多少還是會感到一絲迷惑。
當然他並不是質疑黃瀨的真心或者他自己對喜歡的遲鈍,而是……雖然談感情是他和黃瀨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但很多事情卻又不是那麼單純的只需要顧及他們兩人的感情就能夠解決的。
例如黃瀨的公眾身分和模特兒事業、例如他的前途和未來……諸如此類現實層面的問題並不是光靠「我愛你」一句話,就能夠輕易打發過去的。
不過笠松在經歷一陣迷惘、幾經思考過後,倒是豁然開朗的得出了個頗符合他風格的結論,那就是──謹守本分,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的意思並不是坐以待斃,笠松從不覺得自己是個被動的人,遇上想要的東西,無論是什麼,他都會選擇主動積極去爭取。
而既然他喜歡黃瀨──雖然他很少直接對黃瀨這麼說──那麼,他就會傾盡全力去維護他們之間的感情,因為那是維繫這段感情他必須付出的努力。
如果黃瀨沒有放手,那他憑什麼放手呢?
所以哪怕可能會有千萬人阻擋,只要黃瀨還愛著他,他就會緊緊握住黃瀨的手,堅持下去。
或許笠松無法在他前面為他檔去所有狂風暴雨,但是至少他會站在他的身旁,和他一起迎接所有逆境。
只要這樣想著就能夠帶給笠松不少勇氣,雖然他的力量並不大,但起碼能夠支撐得起黃瀨──就像過去在球場上對上桐皇的那場比賽時一樣──縱使黃瀨或許已經成長到不需要他的支持,也能夠飛得更高更遠,這份心情依舊沒有改變。
只不過……一碼歸一碼,不能再讓那傢伙如此猖狂下去了,意識到這香氣已經嚴重影響自己的思緒的笠松,這麼想。
明明已經天天都膩在一起了,為何就連獨自在外,只要聞到那熟悉的氣味,就覺得那傢伙就在身邊吵吵鬧鬧一樣呢?
實在病得不輕啊,笠松有些無奈,而就在此時,列車到站。
人們魚貫步出車廂,那個古龍水的使用者──笠松連他的臉都不知道長怎樣──大概也混在人群中下車了吧,香味似乎減弱了一點,但是那殘香卻依舊頑強地殘留著,沒有散去。
真是要命,之後絕對要踹黃瀨幾腳洩憤。
幾乎可以說是幼稚的遷怒行為也不為過,不過能藉此出一口氣多少讓笠松感到有些幸災樂禍。
總算,列車到站,笠松頭也不回的下車,將那熟悉的香氣拋諸腦後,腳步輕快的踏上回家的路。
雖然是他無比熟悉的氣味,但是──不是黃瀨本人擦著的話,那這個香氣本身對笠松來說,就毫無意義了啊。
自己是不是也來擦個古龍水呢……
雖然古龍水這種……時髦?或者說是稍微有點賣弄的東西,笠松從來沒有用過、也不太需要,不過……內心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不甘心的想法。畢竟──憑什麼只有自己光聞到一款古龍水的味道,就會下意識的想起黃瀨來呢?
於是通常出了車站就會直接回家的笠松,難得在熟悉的叉路上拐了個彎,前往鄰近的商店街,一探虛實。
就當作去看看也不錯嘛,反正平常都是黃瀨逕自在耳邊吵吵鬧鬧這些,笠松其實多半也只是聽了左耳進右耳出,對這塊黃瀨如數家珍的領域,基本上他還是全然的霧裡看花。
不過才走到專櫃前面,笠松就後悔了。
怎、怎麼這麼貴啊古龍水這東西……
笠松看著透明櫥窗內展示的一瓶一瓶精緻的透明小瓶,每瓶都精緻的像工藝品一般,但是價格卻令人咋舌的昂貴。
這是笠松頭一次對黃瀨所處的世界產生敬畏、或者說是……懼怕?
雖然早就知道那是個高不可攀的地方,不過這也太……
笠松再看一眼櫥窗內被鵝黃色的暖燈所映照的瓶罐,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在外面晃了一圈才回家,時間自然比平常到家的時間還晚。平常幾乎不會有這樣心血來潮的行為,因此笠松才一進家門,在玄關連鞋都還沒脫,就聽到從客廳傳來一陣乒乒砰砰的聲響,嚇了他一大跳,然後人未到聲先到,笠松還沒看到黃瀨就先聽到一聲熟悉的「學長!」,接著才看到黃瀨面色驚惶的從客廳衝了出來。
「怎、怎麼了?」
看黃瀨緊張的樣子,讓笠松也忍不住跟著緊張了起來。怎麼了嗎?怎麼一看到他就一臉凝重的模樣,難道是在他逛街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大事?
「學長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聽到黃瀨的回答,笠松給了他熟悉無比的一踹。
難得比平常還晚的開飯,卻吃得比往常還要豪華,「因為在等學長回來的時候很擔心,靜不下來所以忍不住就做了一大桌……」,黃瀨如是說,而他被笠松踹的部分還隱隱作痛著。
「……很好吃。」
笠松嘴裡嚼著他最愛的馬鈴薯燉肉,雖然想要吐槽的地方很多,不過──好吃,這傢伙的手藝又進步了。
邊嚼邊順口稱讚了黃瀨,於是對方原先眼角含淚的委屈神情瞬間換上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
美味的食物能讓人忘卻一切煩惱,似乎真有這樣的說法,因此開飯前的烏煙瘴氣,在兩人吃完一頓美味的晚餐、酒足飯飽後,幾乎一掃而空。
家裡的規矩是家事平均分擔,誰做菜另一個人就負責收拾餐具兼洗碗、削水果,因此黃瀨吃飽了就無事一身輕的換到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當大爺,笠松則收拾了桌面後轉到廚房跟碗盤以及水果搏鬥。
黃瀨無聊的用遙控器轉著電視頻道,無論是這一台新聞或那一台電影全都無聊的讓人想睡,因此他沒坐多久就坐立難安了起來。
將頻道列表從第一台播到最後一台也沒有什麼有興趣的電視節目,黃瀨當機立斷的放棄,起身往廚房走去。
比起無聊的電視節目,還是跟學長聊天比較開心。
黃瀨是這麼想的,雖然對笠松來說,他寧可把黃瀨踢去看電視也不要讓他來湊熱鬧,有這傢伙在旁邊鬧,根本是作業妨礙。
「學長──我來幫忙了!」
因此當笠松聽到黃瀨說出這句話後的第一反應是……
「不用,看你的電視去。」
「欸欸欸!怎麼這樣!學長好過分喔,讓我幫忙嘛拜託!」
早料到笠松會這麼回答,黃瀨鍥而不捨的再度出擊。
他知道窮追猛打絕對有效,因為他每次都用這一招,而且……屢試不爽。
「真是的……幫我把碗擦乾。」
「是。」
最後笠松嘆了口氣,還是點頭答應了,並設法忽略黃瀨一臉「得逞了」的笑。
兩個人站在廚房內一邊聊天一邊手沒停過,兩個人做起來,自然效率快多了,幾個碗盤很快的就清潔溜溜,清洗完畢。
接下來是……笠松單手拿了顆蘋果拋接起來,然後伸手一丟,鮮紅色的拋物線劃過半空,鮮紅欲滴的蘋果準確的被黃瀨接住。
「今天吃蘋果好不好?」
「好喔,聽說現在正值產季呢,好像是相當甜的品種。」
黃瀨悉心介紹了手中握著的鮮紅果實的來歷,經過早已成為熟客的蔬果店介紹後購入的蘋果,外表看來的確不錯,接下來就看吃起來是否如他所說了。
削皮的過程很快,只要黃瀨不要一直在旁邊干擾的話。
笠松原想踹他一腳把人趕到客廳去省的在廚房礙事,卻在黃瀨的討饒從後頭抱上腰的動作中,想起了些什麼而作罷。
黃瀨貼得很緊,因此體溫跟他身上的香味都毫無保留的傳遞過來,若有似無的淡香完全把剛才蘋果散發出的果香給蓋過,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才可惡!一聞到這個香氣,笠松就想起了稍早在電車上遇到的事情,因而感到有些憤怒。
果然還是……問一下吧……
漫不經心的將最後一顆蘋果的皮削完,被刺激到的笠松,在思考過後還是不甘心如此簡單就放棄,因此猶豫了一會兒,他才緩緩的開口。
「……黃瀨。」
「是?學長怎麼了?」
抱著懷中的笠松,黃瀨心情特好。難得沒在抱上腰的時候,被一腳踹到客廳去,今天莫非是什麼好日子?
「古龍水……」
「古龍水?」
「……古龍水這玩意兒,還真貴啊。」
「欸、欸欸欸?學長怎麼會突然這麼說?」
對黃瀨來說,這個話題來的未免太過突然,平常笠松對於這種在他眼裡看來可能是沒有必要的東西,可是隻字不提,怎麼今天突然……
「……就突然看到啊……」
「……莫非是……要送我古龍水嗎?是嗎是嗎?嘿嘿,古龍水的話我喜歡……」
對笠松的吞吞吐吐,黃瀨擅自的做出臆測。因為他實在不相信學長這麼務實的人,會突然提起這種他完全不關注的話題,所以……嘿嘿,莫非是要買給我當禮物?黃瀨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傻笑了起來。
「才不是啊你這笨蛋!不要擅自在那邊興奮起來,聽人說話啊!」
「好痛!學長怎麼又打人!不講理!」
「吵死了,明明就是你自己誤會了好嗎!那麼貴我才買不起啊!」
笠松被黃瀨弄得有些惱火,忍不住出手教訓了黃瀨。就說了不是要送他,這傢伙到底在擅自興奮些什麼?雖然這樣一說,搞不好會被黃瀨察覺到自己的意圖,不過多年相處下來,笠松覺得面對黃瀨,還是早點把話說清楚比較實在,省著他在那邊胡亂猜測、或者是擅自誤會來的好。
面對笠松的嚴詞否認,反而讓黃瀨起了疑心。
不是送給自己,那莫非是……
「……如果不是送我的話,那學長是……要送別人嗎?」
「才不是咧,就說了我……」
顯然黃瀨完全遺忘了「自用」這個選項,但一想到笠松可能去買古龍水去送給其他人,黃瀨就……
「不可以啦!不可以!」
「啥?!」
「學長不明白送香水的意思對吧!不可以喔!送我以外的人是絕對不可以的!我是不會同意的!這是外遇喔!出軌!不可以啦!」
強制把原先抱在懷裡的笠松轉正讓他正視自己,黃瀨連珠炮似的大力否決,甚至連外遇之說都搬出來──完全對自己擅自誤會的情況感到忌妒了起來。
「送香水的意思……?啊啊,吵死了!不懂又怎樣,就說了聽人說話啊!我又沒有要送人!」
「所以說!送香水代表的意義是……好痛好痛好痛!嗚嗚嗚學長怎麼又打臉!」
「就只記得不能打臉卻不記得我為什麼修理你的話,幹嘛要聽你的話!說啊!」
「嗚嗚嗚不講理啦!霸道!任性!」
「誰叫你欠揍!誰任性啊!我會比你任性嗎!」
莫名其妙展開的爭吵似乎有擴大的趨勢,然而兩個人怎麼吵好像都會被評為情侶吵架也不是沒有原因,森山某次甚至毒舌的給予更加低端的「小學生吵架」的評價,理由全都是因為……
「不管啦──不管!」
知道以笠松的脾氣,硬碰硬是絕對不會有結果的,黃瀨乾脆拿出殺手鐧的撒嬌兼胡鬧來當擋箭牌,避免爭端擴大也能緩和一下兩邊情緒,算是一舉兩得的做法。只要這樣一鬧,笠松通常都會覺得沒轍而滅了火氣。
「……黃瀨涼太你越來越幼稚了……不對啊走開不要抱上來!」
「幼稚也沒關係,反正我本來就比較小!學長不給我個解釋前我是不會放手的!」
這招果不其然收到了成效,黃瀨見機不可失,連忙將人給抱回來免得又被逃跑。
「比較小又怎樣!身高還不是比我高,到底哪裡比較小?」
平常最愛說兩年的差距由自己追上的傢伙現在居然又裝年輕?既然黃瀨要拿年齡的話題出來吵,就別怪笠松搬出身高。長的比自己還高的傢伙,還敢用自己比較小當藉口?
「……這個我們去床上談好了。」
笠松本來的問句絕對健康清新,但黃瀨就是有辦法曲解他話中的意思。
「免談,走開。」
「逃避問題是最卑鄙的!學長明明最知道我小不小……豪痛、豪豪豪痛喔學獎……」
被捏臉導致話都講不清的黃瀨只能乖乖討饒,奇怪這個話題不是學長開始的嗎怎麼又是他被揍!
「只會喊痛卻不長記性,看來還得多揍幾次是嗎?嗯?」
「……不管啦,到底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香水的事情……?」
這才注意到兩個人吵到現在幾乎已經完全偏離本題,黃瀨連忙將話題拉回原先的爭議上,免得又模糊了焦點。
「……也沒什麼,只是經過看到覺得有點興趣……而已。」
「騙人是不好的!學長每次說謊都不看我眼睛!」
看到笠松移開的視線就知道其中有鬼!黃瀨雖然知道笠松的不坦誠多半是出於害羞,他相信笠松、甚至不能想像他會出軌,不過無論是送或者是收香水,本來就是別具意義的行為,如果可以,他還是想聽實話。
「……」
「現在看也來不及了,快說快說嘛!」
「……唉,真是拿你沒辦法……」
「嘿嘿~」
就知道學長拿自己沒辦法。
「還笑!」
「所以?」
「……只是突然……想用用看而已,不行嗎?」
吵來吵去最後還是被迫吐實讓笠松有些不自在,可惡這一切還不是都怪黃瀨!
「唔!學長嗎?想用古龍水?」
原先抱著笠松蹭個沒完沒了的黃瀨,一聽到他這麼說,頓時抬起頭,驚訝的神情實在過於誇張,讓笠松看了不免覺得黃瀨又大驚小怪了。
「幹、幹嘛這麼驚訝!」
自己不能用香水嗎!黃瀨的反應也太過誇張,笠松啼笑皆非的如此回應。
「……不……」
「啥?」
「不不不不不行啦!!!不行!!!我不同意!」
「學長身上不能有其他味道!!!」
「我也想用古龍水不行嗎?!憑什麼你可以用我不行!!!」
對於這個爭執不休的話題,笠松真心覺得夠了。
可惡早知道就不說了啊,黃瀨從剛剛開始就沒完沒了的大力反對,理由卻莫名其妙的可以,讓笠松更為光火。
「不行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啦!學長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
「啥?!你是──黃瀨!不要突然撲過來!」
「不管啦,我不喜歡嘛!」
「嗚、停!等等!黃瀨……不要舔、你到底在……!」
結果鬧到最後,笠松的香水諮詢當然未果,甚至還被黃瀨以「學長身上有我的味道就好了!」的詭異理由,壓在床上做了一遍又一遍。
雖然最後有沒有沾上黃瀨的味道,笠松是不知道,不過他決定把黃瀨那罐古龍水丟掉,以洩他腰痛之恨。
當然,當黃瀨發現笠松的報復行為後,反而被黃瀨一陣哭天搶地的抱住、邊蹭邊喊「學長不喜歡那個味道嗎!」,而在被補踹了幾腳後,又再度被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堆瓶瓶罐罐的古龍水的黃瀨半拖半拉的拐上床──「既然學長不喜歡那個,那麼我們來試試看這些好了。」
語畢,笠松就知道自己倒楣了。
而這又是笠松始料未及的另外一段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