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しい扉を開けて〉
▴里歐·弗提亞x加洛·提莫斯▴
▴ABO paro▴
▴01-07章統整版▴
▴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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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里歐·弗提亞沒有料到,他會在如此狼狽的情況下,迎來他的性別分化。
自從成為「燃燒者」以後,照理來說,里歐應該早已習慣與火焰為伍的生活,但現在的他,卻只感到全身被火包圍一般,許久沒有意識到的「熱度」,正熊熊焚燒著他向來引以為傲的理智。
雖然里歐有預料到自身性別分化的時間即將來到,但這個時機實在太不湊巧,正好撞上他跟加洛一起出任務,在進行火場的事後鑑定時,卻被困在受災工廠的廠房內的此時此刻。
唯一慶幸的是,好在他們受困的這個沒有對外窗的房間,其實算是火場外圍,並非起火處,也沒有受到太大波及,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但從踏進這間工廠之時,里歐就感覺到身體有些異狀,但他為了盡早結束任務,加上不想讓老是喜歡大驚小怪的加洛擔心,因此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隨著身體不適的反應越發明顯,他的判斷力也跟著降低,在完成一切作業準備撤退之時,才會一時大意,被受火災影響而時好時壞的電子鎖,給鎖在這間房間裡面。
起初他們試著要以手機聯絡隊友前來協助,沒想到這裡居然恰巧沒有訊號,加洛聽聞此事後,立刻嚷嚷著要用蠻力打開這扇該死的門,偏偏因為火災的影響,他才剛踹了門一腳,立刻聽見頭頂上的天花板,傳來不祥的物品碎落聲,甚至伴隨著震動,顯然是因為火災而造成建築物的結構異常脆弱,於是他們能做的,便只剩下等待,等待發現他們不見的隊友,前來搜救一途。
而這個時候的里歐,已經感覺自己彷彿要燒起來一樣,頭重腳輕,思緒渾沌,無法做多餘的思考,只能無力地靠牆癱坐,咬緊牙根讓自己維持清醒。
在成為燃燒者以後,里歐以為已經沒有任何事情會脫離他的掌控,但他顯然小看了性別分化的凶險程度,也沒有預料到他會遇見他人生中最大的意外──加洛·提莫斯。
──那傢伙呢?
思及此,里歐才意識到,向來多話又大嗓門的搭檔,已經好一陣子沒有開口,這明顯的反常,要是平常的里歐,一定早就發現事有蹊蹺,偏偏現在的他,光是維持意識不被高溫給吞沒,就已經足夠耗費他的心力,自然無暇分心顧及搭檔的情況。
當里歐努力聚焦已經渙散的視線,深呼吸準備開口詢問加洛的情況時,他聞到的,卻是一股絕對不會出現在此處的,大海的味道。
里歐的腦裡立刻出現海浪拍打著岸邊、波濤洶湧、海天一線的美景,他知道這是海的味道,絕對沒錯,但海的味道,分明是鹹的,如今他聞到的海味,卻甜膩到讓他只感覺腦袋更加混亂。
這不對勁,難道是分化的影響造成他的嗅覺出了問題嗎?
身體的情況正在惡化,讓里歐的警覺心大起,加洛的情況不明也讓他十分擔心,至少,至少要確認加洛的安危,他得到加洛的身邊才行。
當里歐好不容易看清四周情況,撐起身體,緩慢爬到加洛的身邊、觸碰到他的瞬間,他才驚覺大事不妙。
加洛的身體好燙,甚至比他的身體還要燙。
而且更糟糕的是──
方才那股海的味道,是從加洛的身上傳來的。
這才不是什麼因為分化而導致的錯亂,里歐此時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這件事情,這是──
加洛的費洛蒙的味道。
彷彿是身為燃燒者的宿命,屬於加洛·提莫斯的這股甜膩到令他發昏的海的氣味,在此刻,徹底燒毀了里歐·弗提亞的理智。
▴02▴
加洛·提莫斯並非沒有注意到搭檔:里歐·弗提亞的異常,應該說,從他們正式進入火場探勘前,他就發現里歐的身體,似乎有些異狀,讓他顯得漫不經心,反應也比往常來得遲緩。
雖然加洛沒有說出口,但他一直有在暗自觀察里歐的情況,能先做好的工作也都毫無怨言的默默處理完,為的就是想盡早結束這次任務。
其實加洛原本是希望能讓里歐在原地待機,由他去處理勘驗現場的任務,但對他的體貼,里歐並沒有領情,依舊堅持要與他一同前往。
加洛擔心歸擔心,但就任務內容本身來說,要只靠他一個人完成的確很難,加上在歷經前段時間發生的「大戰」後,整個城市幾乎荒廢大半,一切都還在復興的階段,百廢待舉,要做的事情如山一般多,時間不等人,他們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因此在觀察里歐的情況似乎尚可控制,本人也裝作若無其事、無意提早撤退的情況下,他們只好按照原定計畫,兩人同進退,一起完成被交付的任務。
不料,在任務好不容易完成之後,卻意外被困在這間房間裡面,雖然非他們本意,卻讓加洛難得產生一絲少有的焦躁情緒。
這份不安,從加洛在房內四處踱步開始展現出來,接著加洛卻莫名感覺這股焦躁的情緒似乎擁有生命一般,一股暖流隨著心口一路至四肢百骸,等他注意到的時候,身體已經開始發熱,為了不影響到里歐,他只好默默選擇一個稍遠的角落坐下,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起初,加洛還以為是因為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里歐的狀況越來越不妙,出於擔心而影響到他的心情甚至身體,因此會有焦慮的反應,但身為救護員的他,在稍微探查一下自己的脈搏和體溫狀況後,才察覺到這些反應,絕對不是一般的焦慮反應。
加洛立刻開始在腦內過濾剛才可能接觸到的病源,生理反應如此快速,應該是急性傳染疾病?或者是──
在加洛思考的同時,空氣中忽然出現了一絲相當淡的異香,是方才沒有的味道,加洛卻一時間想不起來這個熟悉的味道是什麼。
雖然那股味道很淡,但是他絕對有聞過,初聞並不是特別具有攻擊性的香味,可是極具存在感,或許是某種樹木的味道?是外面的樹嗎?
加洛彷彿入迷般地深吸了一口氣,那個味道又變濃了一些,但他還是想不起來這究竟是什麼味道,還有到底來自何處,但他心口的那股暖流,如今已經蔓延到他的全身,就在此時,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身體,幾乎像是要整個燒起來一般,而起火點就在──他異常灼熱的後頸。
當加洛伸出手準備觸碰後頸之時,才發現他正不自覺的在顫抖,剛才他一直以為是他在抖腳,沒想到卻是無自覺的全身性顫抖。
到底是什麼病毒?發熱、顫抖、思緒混亂、呼吸困難、還有──他的思考就此終止,因為那股縈繞在他周身的香味,完全阻礙了他的思緒,讓他喪失思考的能力,滿腦子只剩下:
這個味道,究竟是什麼?
加洛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在里歐炙熱的手觸碰到他的瞬間,他終於憶起,這個從里歐身上傳來的味道,是松樹的味道。
而他和里歐的身體異常,並非任何他未知的傳染病造成,而是──性別分化的前兆!
松樹清香的味道已經近在咫尺,讓加洛的後頸更加疼痛,那股尖銳如針刺般的刺痛感,似乎正在警告他危險將至,但他卻已經手腳無力到連揮開里歐抓住他的手的這個簡單的動作,都無力辦到了。
里歐往日明明比他還要小的手掌,如今卻以巨大到令他疼痛的力氣,緊緊抓住他的手腕,遭疼痛夾擊、內外交迫的加洛,忍不住喊了里歐的名字。
「里、里歐……好、嗚、好痛……」
加洛·提莫斯並不知道他的求饒,如今無疑火上澆油,讓里歐·弗提亞徹底燃燒了起來,完成自身的分化,脫胎換骨,成為一個新生的Alpha.
▴03▴
造化弄人,非常不巧的,里歐·弗提亞與加洛·提莫斯兩人,竟在此時此刻,一同在這個封閉的工廠內,迎來他們的性別分化。
性別的分化是每個人成長中的必經歷程,不僅代表著成人的象徵,亦有迎來新生的意味,因此里歐早有心理準備,卻沒有想到這個過程如此痛苦,而且──
他沒有料到,加洛會和他一同度過這個重要的時刻。
身體是痛苦的,精神方面無疑也是。
雖然明知分化是迎向嶄新人生的必經之路,里歐也是很能忍耐的人,但此時此刻,里歐再次發現:加洛之於他的影響力,實在過於巨大,導致往日能夠忍耐的疼痛,變得十分難忍,甚至產生似乎只要在他的身旁、抓著他,就能夠緩解這份痛苦的錯覺。
過去曾被冠上「恐怖份子首領」的里歐,曾幾何時,變得如此軟弱?
雖然此刻,他正全身發熱、精神萎靡地躺在工廠的地板上,模樣著實悽慘,但比這更慘的狀況他都遇過,面對區區分化期,照理來說他不該如此萎靡不振。
但偏偏這時,在他身旁的是加洛。
里歐當然有意識到自己在加洛身上尋求些什麼,那是不同於出於類似血緣關係,因而親近的同為燃燒者的大家,加洛對他來說,是更加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存在。
自從認識以來,直到現在,里歐都還在尋找自己究竟該如何定位加洛·提莫斯這個人。
他還有些迷惘,但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不想讓對方看見自己如此失態的模樣,而且更雪上加霜的是,加洛的狀況似乎也相當不妙。
冷靜點,冷靜。要維持著理智,只是分化期的話只要冷靜應對,順其自然就行了。晚點發現他們不見,就會有人來找他們,只要等到外援來到,自己跟加洛都會平安的離開這裡的。
當里歐試圖平息自己隨著體溫升高而加快的心跳,而深吸一口氣時,那股與海風相同的氣味又再度縈繞他的鼻尖,這已經是第二次了,要是平常的他,根本不會重蹈覆轍,他有些懊惱地想著,那股味道卻糾纏著他,再度將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鬥志,給輕而易舉地吹散。
不行,距離太近了,他們會很容易影響到彼此。
雖然並不清楚性別分化的過程中,會因為他人的費洛蒙而受到多少影響,但里歐為了保險起見,仍選擇撐起身體,想離加洛遠一點。
然而他無意識抓住加洛的手,卻像是擁有意志一般,完全無視主人的意見,依然緊抓著加洛不放。
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里歐想,以前也曾有過身體不受控制的情況發生,但那是在他盛怒因此失去理智的情況之下,然而現在他面臨的是分化期,照理來說不該有這樣的情形發生。
除非是因為他潛意識中不想放開加洛。
當里歐還在思索自身突然對加洛產生異常的執著,究竟是從何而來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自己抓著加洛的手過於用力,導致加洛忍不住以近乎求饒的虛弱嗓音,喊了他的名字。
加洛必定沒有想到,這聲呼救,卻意外成為點燃里歐完成分化的導火線。
不好!
里歐能夠感覺到,從心口竄起的熱度,一瞬間完全燃燒了起來,後頸的疼痛也瞬間達到最高點,偏偏此時加洛的費洛蒙味道正完全的包覆著他,讓他無暇思考,腦中一片空白。
而更雪上加霜的是,加洛在此時回握住里歐的手。
海的氣味──或者說是加洛的費洛蒙,正環繞在他的四周,輕柔的包覆著他,就像夏日被陽光曬暖的海水一樣,讓他感覺既溫暖又安心。
但這股安心感卻隨著時間推進,開始有其他別的感情參入其中。
更不妙的是,剛才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熱度,又有了死灰復燃的跡象,而且這次最先感到不對勁的地方,竟然是──
直到這時,里歐才發現先入為主的一個念頭,導致他陷入思考的誤區,有這個根本性的問題前提在前,他們倆個面臨到的問題,可能會比想像中還要來得嚴峻。
這個問題便是──里歐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加洛有可能會分化成為一個Omega.
▴04▴
所以事態急轉直下,分化期的結束並不代表危機的結束,或者說,更代表著危機的開始。
一個剛分化的Alpha,與一個剛分化的Omega,兩個人獨自被關在一間沒有出口的房間。
這世界上大概不會有比這個還要糟糕的狀況了。
高溫讓加洛的呼吸十分急促,他蜷曲的身體,也讓他原先看來高大的身軀,顯得有些嬌小。
但里歐無暇顧及那些細節,因為他的注意力,全都被加洛裸露的後頸給吸引住。
早已勃起的陰莖,因為緊繃的皮褲而被勒的疼痛不已,那股如火般炙熱的慾望在下腹燃燒著,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里歐深知自己擁有強大的自制力,絕不會輕易就被慾望給掌控理智,但先是和加洛一起迎來不可控的性別分化,加洛似乎又分化成了Omega,不可控的因素太多,於是導致如今進退維谷的現況。
對於這股突如其來、如烈火般猛烈的性衝動,里歐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因爲兩人初分化,費洛蒙導致體內激素不穩,加上他們太過靠近對方,因此間接導致發情期的到來。
但無論原因為何,該如何在不傷害加洛的情況下,平安度過這次發情期,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
要如何放開抓住加洛的手,對里歐來說,這是有史以來最困難的一次。
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里歐雖然不算是喜歡肢體接觸的類型,但多虧加洛是十分自來熟又熱情過頭的類型,肢體接觸的頻率之高,讓里歐早已見怪不怪,非常習慣他突如其來的擁抱、或者是一時興起的將頭放在他的頭上,都是里歐已經習慣的日常。
偏偏現在那些肌膚相觸的回憶,就連回想起來,都讓他感到全身燥熱,更加深這股沒有出口的慾火的熱度。
這廂里歐正努力的克制自己,只差沒限制呼吸的頻率,為的便是不要因此而幹出傻事,波及加洛。
偏偏加洛·提莫斯從來不是墨守成規、會按照他的預想來做事的人。
感官被高溫灼燒之下,四周又只剩下自己跟加洛,里歐的戒心自然降低不少,因此等他注意到的時候,方才還在角落蜷縮著的加洛,不知何時再度來到了他的身旁。
「你、」
里歐的第一反應是想要伸手,但在碰到加洛以前,他急忙收回手,費洛蒙的影響實在太過劇烈,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控制住體內這股因為發情期而產生的性衝動。
他渴望加洛,無論是肉體意義上的、或者是精神意義上的。
可是他並不希望在此時藉由發情期作為藉口而衝動行事。
里歐當然喜歡加洛,但他希望他還未說出口的告白,能留在兩人都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告訴加洛,屆時無論他的回答是什麼,他都願意接受。
之所以有這種想法,倒不是對「性」方面抱有特別的潔癖,只是因為他希望自己的這份喜歡,能夠完完整整的告訴加洛,畢竟加洛在感情方面實在非常遲鈍,這也是他磨蹭至今,仍未向加洛透露這份感情的主因之一。
因為加洛的遲鈍和親近,讓里歐還處於等待與試探的期間,沒想到不巧就在此時遇上發情期,更不巧的是還心儀卻遲鈍的加洛被困在一起,其中煎熬的滋味,讓對上加洛就充滿耐心的里歐,也感到痛苦不堪。
無論發情與否、加洛分化後的性別是什麼,這些其實都不影響里歐的喜歡,或者該說,本來就已經很喜歡加洛的感情,因為分化的影響,而有更加膨大的趨勢,想要擁抱、想要親吻、想要將加洛納為己有的心情,更是從剛才開始,便在腦中揮之不去,如今是靠著他超乎常人的意志力死撐,才沒有對加洛出手,但加洛的靠近卻讓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再度面臨嚴峻的考驗。
里歐在心有罣礙、不敢在此時貿然出手的情況下,不敢再多做些什麼,深怕一不小心就失控,只能掙扎著向後迴避著加洛的靠近。
「等、等等!加洛!你冷靜點!離我遠一點,我──」
沒想到加洛完全無視里歐的警告,沒有如他所願的停下,反而更加朝他靠近。
於是他們一個前進、一個後退,直到里歐的背撞上牆面,這場極為短暫的追逐戰才宣告分出勝負。
此時,海的氣味更加濃烈了。
退無可退的里歐,生平頭一次體會何謂進退維谷,他當然可以選擇推開加洛,繼續在這個房間裡面跟他玩躲貓貓,但海的味道──或者說是加洛的氣味,實在太吸引人了,他很難不被影響,進而想要親近他。
雖然很難說完全不被Alpha的天性給影響,但是既然已經決定要尊重加洛的選擇,他就不該在此時順從自身的慾望,利用性別天性來影響兩人間的感情。
當里歐正大義凜然的努力維持自身理智之時,加洛卻將里歐給逼進牆角,以他身高的優勢,徹底阻斷里歐逃離的去路。
平時的加洛並不會顯露出如此具有侵略性的模樣,總是笑著、好相處的加洛,唯有在火場內的時候,才能夠見到他板起臉孔,以精悍的臉龐和認真的神情面對火場內的每個突發狀況,這般與日常完全不同的巨大轉變,曾讓第一次見識到加洛也有這一面的里歐,暗自感到十分驚豔。
被加洛給完全籠罩住的里歐,這時只能夠分神想著過去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藉此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如今加洛面上是再認真不過的神情,但他的靠近不是為了揍他,而是──
「里歐,抱歉。」
這句道歉來的突然,讓里歐直到他的褲頭被解開之時,都還在思考,思考加洛突如其來的歉意,以及他正經的表情中,隱含著一絲痛苦的神情,因而沒能即時掙開他的手。
「你──」
當里歐因為被抓住手腕而回過神來時,他都還有可以掙脫加洛的自信,但加洛卻直接伸手解開他的皮帶與褲頭,讓他原先被皮褲給勒到痛的陰莖從束縛中解放之時,里歐終於明白加洛的歉意其來有自。
「別這樣,加洛,你再忍耐一下,我們──」
縱使曾是一名燃燒者,然而燃燒者亦是人類,里歐仍是一個以血肉之軀構成的平凡人,只是他擁有驚人的自制力,因此能和普羅米亞和平共處,既然是人類,自然也有性慾。
他並非真的無欲無求,只是很能忍耐,於是在這一刻,當親眼被加洛見到他已經無法遮掩的、勃起的慾望之時,里歐仍舊感到難堪。
▴05▴
過去曾身處敵對立場的兩人,里歐也實際數度跟加洛交手過,但直到此時,他才真正切身體會到,在單純比拚身高與體型差距下,加洛和他的體力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就算是剛分化,正處於發情期中的他,好歹也是個Alpha,此時居然完全被加洛給壓制住,完全無法脫離他的掌控。
期間里歐嘗試各種方式,試圖推開擋在他身前的加洛,卻無論怎麼推,對方都無動於衷,對他的叫喊也毫無反應,似乎只一心一意專注在解開他早已緊繃到清晰可見下體外型的皮褲上。
偏偏這條褲子的褲頭,似乎像在和加洛作對一樣,奈他左推右拉的,依舊紋風不動,加之里歐期間不斷的試圖掙脫,讓加洛的行動更添難度。
「加洛!加洛!你先冷靜一下,等等就會有人來了,你不需要──」
里歐以咬牙切齒的語氣,嘴上如此勸戒加洛別幹傻事,內心卻十分煎熬。
理性的他,依舊堅信:無論是性別分化也好,燃燒者的身分也罷,他都有能夠以意志力與本能抗衡的自信,但感性的他,依舊沒有辦法抵擋本能的誘惑,尤其是在兩人靠的如此之近的情況下,加洛身上傳來費洛蒙的味道,已經從一開始單純如海風中混雜著的鹽味,漸漸摻入一絲清甜的異香。
那股揉合了海風與甜香的氣味,過去里歐不曾在任何地方聞過,大概是Omega對他造成的吸引力,導致那股味道帶給他的感受,從安心轉為驚心。
他從沒有如此想要靠近加洛過,而且光是靠近或許還不夠,他想要一口咬下他光明正大對自己暴露出的脆弱後頸,還有深深進入他的體內,用各種可能的方式和他連接在一起,這樣加洛就會成為他的──
喀擦。
好在,金屬的摩擦聲即時打斷了里歐的思緒,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竟抱持著如此想法,趕忙轉移注意力,停止繼續順著這個危險的脈絡想下去,但前有狼後有虎,本能正不斷湧出,加洛對他的影響更不惶多讓,在兩者前後夾攻之下,他的意志力正逐漸被削弱著。
而里歐難解的褲頭,終於在此時被鍥而不捨的加洛給攻破。
里歐本就屬於偏瘦的體型,雖然在成為燃燒者後,為了躲避追緝,時常得進行大量的運動,但可能是伙食跟不上他的運動量,導致他的身高跟體型,並沒有因此有顯著的成長,而唯一說得上急遽成長的部分,卻頗難以啟齒──就是他的下體尺寸。
因此,當加洛好不容易成功脫下里歐的皮褲,直接面對他的性器時,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其實在強迫著里歐就範的過程中,加洛當然也有掙扎,可是一來是體內燃起的這把火,實在太過難耐,二來是──
他喜歡里歐很久了。
但他卻一直找不到正確的時機,開口對里歐訴說這份感情。
即使身為不可一世的加洛·提莫斯,他仍有害怕的事情,對里歐表白便是其中一件,因為他不知道里歐對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只能靠著這種方法來試探,試探里歐對自己接受程度的底線。
因此縱使早已抱著一定程度的心理準備,但真正準備展開實戰之時,加洛卻意外被里歐的尺寸給震懾住。
表面上看不出來,但里歐的尺寸,著實驚人,至少同為男性的加洛,可以如此斷言。
而且這還是被內褲包裹住的大小,他真的有辦法順利替他口交嗎……?
加洛跪在里歐的身前,看著里歐被深黑色內褲給包裹住的下體,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不管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至此,只能做了。
憑著這股氣勢,加洛一手制住里歐的手,一手將他的內褲給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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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洛渴望許久,終於成功達成扒開里歐褲子的壯舉,總算是如願以償的他,為求速戰速決,即使那處的尺寸驚人,他亦毫不猶豫的將大部分吞進嘴裡。
雖然此番作法一氣呵成、雷厲風行,似乎頗有經驗的樣子,但分化期來的晚,加上一頭栽進立志加入救火隊的志願中,導致加洛其實對於性的了解,停留在幾乎連一知半解都稱不上的程度。
就連自慰都十分生澀,更何況是替人口交了。
但加洛並沒有因此退卻,因為本能或多或少的影響了他。
從剛才開始,里歐身上傳來的松香,從若有似無的隱約清香,逐漸發展成令他頭昏腦脹的濃郁香味,這股香氣不只阻礙他的思考,也讓他身體產生了變化。
受到費洛蒙劇烈影響的加洛,甚至能感覺到後穴異常的收縮,似乎正渴求著外物的進入,讓他甚至希望此時里歐的陰莖不是在他的嘴裡,而是轉往滿足他後穴的慾望。
加洛更加賣力地吞吐起里歐的陰莖,似乎想藉此感受這股確實存在且壓迫著他的熱度,能夠用來緩解他的慾火。
但凡引火焚身者,除非以水撲滅,不然也只是引火自焚的開始罷了。
里歐的陰莖的確頗具份量,加上硬挺充血的視覺效果,變相的催情效果十足,讓加洛本就被費洛蒙給燒熱的思緒,更加混濁,理性早已被慾望給控制,滿腦子只剩下想盡快被口中的凶器給貫穿的想法。
雖然沒有過為他人口交的經驗,但至少有吃過棒棒糖的經驗,於是加洛努力將過去的經驗運用在里歐身上,縱使技巧生澀,恰好碰上也沒有被人給口交過的里歐,兩個新手互相試探彼此的反應,誤打誤撞,加洛倒從里歐的反應中,窺探到一絲讓他舒服的方法。
從陰囊開始往上,由柱身舔到龜頭,再將整根陰莖含入口腔內,里歐的龜頭似乎尤其敏感,在他舔吮的過程中,只要舔到龜頭的時候,他的反應總是特別激動。
加洛為此特地將里歐的陰莖吞的特別深,就是為了看他被快感給掌控,因而摀著臉輕顫的模樣。
雖然因為整根陰莖的份量十足,柱體壓迫著他的喉頭,不時會讓他產生乾嘔的感覺,但只要能看見里歐向來冷靜的面容,因為自己而面色通紅,手足無措的模樣,這點犧牲也算值得了。
不得不說,還真挺有成就感的。
但加洛最終的目的,當然不只有為他口交而已。
在努力幫里歐深喉的同時,隱忍許久的加洛,終於忍不住自己將手伸到下身,解開他也早已因為勃起而緊繃的褲頭,半脫半扯的,好不容易才將他的褲子給脫下。
被勒緊的陰莖總算得到解放,但另加洛難以啟齒的是,不僅是陰莖勃起到吃痛的程度,更飢渴的後穴,竟在這段時間裡,泌出大量黏稠的體液,而這些液體,早已將內褲全數浸濕,如今失去了褲子的阻擋,甫接觸到空氣,更加深了後穴的冰涼的感受,刺激到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但後穴的渴望目前看來似乎無法可解,加洛於是伸手就著替里歐吞吐的頻率,跟著前後摩擦著自己的陰莖,試圖舒緩這股積在下半身,無處可發的慾火。
為了吞吐陰莖而張大著嘴巴,下顎早已感到疼痛與疲乏,口水更是不受控制的溢出,甚至沿著嘴角流下,滴落在里歐的腳邊,喉頭被頂到因此不時傳來的嘔吐感也已然習慣,但里歐卻絲毫沒有要射精的感覺,這讓加洛多少感覺有些奇怪。
是哪裡做不對嗎?還是他的技巧太生疏了,所以里歐覺得不舒服?
無論是哪種,加洛都無法開口親自詢問本人,因此他只能更加努力,靠自己的力量,找出讓里歐更舒服的方法。
當加洛兀自努力之時,里歐也在為了不要輕易射精而努力著。
雖然偶爾會有被牙齒輕撞而產生的疼痛感,但──加洛的嘴裡,真的太舒服了。
舒服到里歐早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被手臂蓋住的臉龐,早已被紅暈給覆蓋,甚至一路蔓延到耳際及頸側。
本就已經充血到十分硬挺的性器,被溫暖的口腔給包圍,加之加洛無微不至的以舌頭來回舔吮,就算加洛的口交技巧說不上頂級,但對里歐來說已經十分受用。不僅每一次吞入都含的極深,就連舔拭的過程也完全沒有疏漏,從陰莖到陰囊,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全根都被照顧妥當,讓里歐只差一步就精關失守。
然而,即使離失守只差一步,里歐仍努力克制著射精的慾望,為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不想就這樣射在加洛的嘴裡。
初生Alpha本能的慾望,在加洛的積極搶攻下,獲得極大的滿足,可是里歐仍舊在意著這不明不白開始的情事,究竟會對兩人間的感情產生什麼影響,因此始終無法非常投入,亦抗拒著射精。
那麼,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肉慾的快感與感情的糾結,讓里歐在內心正面臨可謂靈肉分離的痛苦。
但平時因為多慮而總是裹足不前、難以啟齒的狀況,在被慾望掌控之時,他反而因此想清楚了。
如果加洛可以接受自己,那怕是肉體關係也好,他至少是能夠被列入選項的人選的話,他何不藉此機會告訴加洛自己長久以來的感情呢?
分神思考這些的里歐,在下定決心的同時,因為分心,加上加洛在此時用力一吸,隱忍許久,終於沒躲過快感的浪潮來襲,在悶哼一聲後,無預警的在加洛的口中射精。
這是里歐分化成Alpha之後的第一次射精,但和過去他自慰的感受,完全不同。
「啊!」
精液彷彿無法開關損壞的水龍頭般,一股又一股地射入加洛溫暖潮濕的嘴內,里歐想停都停不下來,只能在慌忙中試圖後退,將性器抽離加洛的嘴巴,射精的衝動卻完全沒有因此停歇,此舉反而讓那些精液噴灑到加洛的臉上和身上,白濁的黏稠液體甚至沾染到加洛藍色的髮,以及那雙湛藍的眼睛。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快吐出來!」
里歐沒料到此舉弄巧成拙,一時間慌了手腳,他連忙以衣袖為加洛擦拭那些宣告他服膺於慾望的罪證,即使嘴上不斷說著抱歉,但內心仍有些惶恐。
過去里歐幾乎不曾對自己失望過,可一想到加洛有可能會對自己失望,他就感到一陣心悸。
好不容易大致擦乾淨加洛臉和頭髮上沾上的精液,里歐舉在加洛眼前的手,卻沒能派上用場。
只見加洛的表情雖然有些困惑,但當他張開嘴的時候,剛才里歐射入的精液已經全數消失殆盡,里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加洛鮮紅的舌,意猶未盡般地將唇角殘存的最後一點給一併舔去。
這一幕讓剛才稍微平復的松香,一瞬間又轉趨濃烈,加洛敏感的察覺到Alpha的費洛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里歐的射精毫無預警,至少對加洛來說,真正想被滿足的部分仍然空虛著,他性器還硬著,後穴亟需滿足的收縮,在感應到里歐身上傳來更加強烈的費洛蒙時,反應也更加劇烈,只有精液,離填滿他慾望的程度,還遠遠不夠。
不過里歐卻不這麼想。
他太糟糕了,只顧自己的性慾和煩惱,加洛甚至將他的精液給──
至少得先跟加洛好好道歉才行。
於是里歐抓住了盯著他看的加洛的手,在剛射精過的此刻、兩人下半身赤裸的情況下,開口對加洛說道:
「我們談談吧,加洛。」
▴07▴
要談些什麼呢。
就算是加洛也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荒謬,彷彿剛才的一切激情,皆與他們無關,里歐的神色恢復如常,他卻很難在這個情況下保持冷靜。
但加洛的面有難色,看在里歐眼裡,卻像是一場無聲的譴責,讓他的良心繼續隱隱作痛著。
「……首先是,剛才的事情,我很抱歉。」
「要道歉應該是由我來說才對,抱歉,你只是產生普通的生理反應而已──就當作是我強迫你的吧。」
發情期的熱度讓加洛十分痛苦,但看里歐鐵了心要詳談的模樣,他只能撥了撥散亂的頭髮,配合的提出這個說法,似乎打算藉此降低里歐的自責感,企圖輕描淡寫的將事情如此揭過。
但里歐卻皺起了眉頭,不同意這個他將這一切歸咎於自己的說法。
「……我只是想先好好和你談談,我是說──先確定我們的關係,再來考慮之後的事情,而且我並不覺得我是被強迫的。」
「我是說,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話,可以這麼想,就當作是一夜情也好,因為──即使如此,我還是想做。」
「我不是不願意,而是──我喜歡你,加洛。我的抗拒,是因為我希望能在彼此都保持理性的情況下,對你告白,所以你不需要這麼說。」
加洛看著里歐眉頭深鎖的模樣,以為自己在他的心中,已經沒有任何機會,卻沒有料到里歐冷不防說出口的話,竟是他夢寐以求的告白。
「……啥?」
加洛的堅持,起因於不想錯過這可能是此生唯一親近里歐的機會,但他想都沒想過的是,里歐也如此堅持己見的理由,竟與他同樣:都是因為喜歡。
此時,加洛終於回復成他以往的模樣,只見他因為驚訝而為微睜的雙眼,再度清亮起來,讓里歐忍不住倒抽了口氣。
是他想的那樣嗎?
對於加洛的錯愕,以及眼中無法遮掩的驚喜,里歐幾乎和他同樣驚喜。
驚的是他們似乎都錯估了對方的感情,喜的也是錯估了對方跟自己擁有一樣的感情。
「……或許是我弄錯也說不定,但是如果你……我是說,如果,你願意的話,就是……呃……我喜歡你!你!能不能考慮和我──」
加洛試圖一鼓作氣,將他藏在心中許久的告白給說出口,但講到重點處,正好與里歐對上眼,讓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立刻煙消雲散,沒能順利說完,而里歐則歪了一下頭,似乎在審視該如何拼湊加洛破碎的話語。
「考慮和你?」
最後,里歐仍選擇最安全的做法,重複詢問了一遍。
無論他的猜測是否正確,他都想要從加洛口中聽到一個最完整且直接的答案。
「……考慮和我……交往……」
似乎沒有料到里歐會如此追根究柢,加洛一向大嗓門的嗓音,此時完全派不上用場,最後的兩個字,甚至是用氣音說的。
即使如此,這個答案也足夠里歐開心了。
「──不用考慮了。」
里歐說。
「我一直以來都喜歡你,所以不需要考慮。」
里歐以溫柔的聲音做出的回應,總算讓低著頭的加洛抬起來頭,而在視線相交之時,他露出了加洛最喜歡的、和他年齡相符的稚氣笑容。
「我喜歡你,加洛·提莫斯,不是因為你是人類或是Omega,而是因為你是你——你是加洛·提莫斯,我喜歡的人。那麼你呢?」
這或許是里歐此生中最緊張的一刻。
過去無論面對多少次生死交關的場面,他的心臟都不曾如此快速的跳動著。
「——我喜歡你!也不因為你是Alpha或者曾是燃燒者,而是因為你是里歐,里歐·弗提亞,與我並肩作戰的、我的夥伴!」
他們的戀情,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跌跌撞撞,才終於有開花結果的一天。
如果里歐不是燃燒者、加洛沒有加入烈焰救火隊,或許他們不會相見,但可能是普羅米亞的意志、抑或是天意如此,讓他們站在敵對的立場,產生了交集,而後走到一起。
但這何嘗不是一種命運。
至少對他們來說,這一路走來,他們從沒有後悔認識對方,也沒有後悔愛上對方,在性別分化之前沒有,在性別分化之後,當然更沒有。
或許他們都沒有預料到,會在此時迎來這段隱而不發的感情,皆大歡喜的結局,暗戀的滋味他們都懂,正因如此,他們才更為珍惜當這份喜歡,被對方給擁入懷中的滋味。
「你想清楚了嗎?加洛。我喜歡你,不是因為發情期帶來的意亂情迷──現在答應我的話,等等搞不好我會直接標記你。」
明知自己的手,正不自覺顫抖著,但當里歐緊緊握住加洛比自己略大的手時,傳來比自己更為激烈的顫抖時,他就知道,他不會也不該放手。
「那當然,本大爺可是加洛·提莫斯!標記跟發情期,全都不是我的對手!」
雖然眼看加洛重新振作起精神,不失為好事一件,但一想到剛才他告白時的緊張模樣,加上現在兩人緊緊交握的手,都還在隱隱顫抖著,讓里歐忍不住笑出聲音。
「謝謝你,加洛。」
里歐輕輕地抱住了加洛,在這個擁抱中,不由得慶幸,慶幸這場分化,他們在彼此的身旁,雖然過程有些誤會,但至少最後是個好結局,對他來說,這就夠了。
至此,一切總算是塵埃落定,但解決了里歐在意的感情問題,還有方才刻意被兩人拋諸腦後,現在卻無法忽視的身體問題接踵而至。
「那麼──既然我們確認了彼此的感情,可以繼續了嗎?加洛。」
其實從剛才那個擁抱開始,過近的距離,讓彼此的生理反應都無所遁形,里歐相信,加洛略為僵硬的肢體,絕對是因為他已經起了反應,卻又想遮掩而造成的結果。
「……可以。」
要說里歐有什麼缺點的話,加洛心想,大概就是這點吧。
對加洛的要求,總是有求必應的里歐,即使在這種時候,也紳士有禮的徵詢他的同意,實在讓行動派的加洛難以適應。
好在,里歐聽到加洛的回答後,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而加洛也在看見他的笑容後,終於能放下他懸宕許久的心,將他的全心全意、從身體到心靈,全數交付予他最信任的搭檔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