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隨形〉
▴咒術迴戰▴
▴伏黑惠 x 虎杖悠仁▴
▴第二人稱▴
↓劇透反白↓
▴角色死亡描寫▴
直到此時此刻,你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你不曾對他說過的「愛」。
早先剛認識彼此的時候,你們只來得及交代自己的姓名,而後就立刻投入與咒靈的戰鬥之中。
不,說是投入戰鬥也不太對,因為其實你一開始什麼也不懂,只是看不下去伏黑會因此而死,所以用凡人之姿,強行介入了那場戰鬥。
但你終歸不能算是完全的局外人,所以這也並非無緣無故的多管閒事。
畢竟這場橫跨你們青蔥歲月的艱苦戰爭開端,還是從你撿了一個「潘朵拉的盒子」開始,因此你們的相遇,也和這場大戰的展開脫不了關係。
過去你不太相信命運,不過現在倒是有那麼一點感謝,至少你和伏黑的相遇,或許還得拜兩面宿儺所賜──
雖然你一點也不想這麼說,可事實如此,你只能試著去接受。
話說回來,如果你沒有撿到那個被封印的盒子,如果伏黑不曾被派來回收特級咒物,那麼你們還會相遇嗎?
大概不會吧。
他遠在東京,和仙台相距三百多公里的距離,因為爺爺去世,你可能不會離開仙台,而他可能會留在東京,你們終究會成為兩條平行線,再無交集。
但現在想想,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也說不定。
因為從你們相遇以來,戰役的規模和受傷的程度,隨著時間加劇,越來越嚴重,也越來越無可挽回。
即使你的臉上留下無法去除的巨大傷疤,都已經算是萬幸的幸運遭遇。
因為有更多你們身旁夥伴的性命,猶如稍縱即逝的煙火般,在綻放後殞落。
整場戰役就像是一場以性命交織而成的煙火大會,絢爛而殘酷,一次次的相遇而後分離,生離死別乃兵家常事,卻絕非你所樂見,如果能讓你選擇,你絕不會撿起那個盒子,也寧願這些相遇未曾發生,大家都各自活著,毋須以自身性命照亮他人,走上殉道者的艱難道路。
可事與願違,凡事沒有如果,人死不能復生,事已至此,這場盛大的煙火祭,由你開始,亦該由你結束。
所以你從沒對伏黑說過「愛」。
※
回想起來,雖然對於撿到特級咒物一事,你充滿懊悔,但一直以來,你卻不曾後悔吞下那根手指。
就像你對伏黑的愛一樣,亦沒有後悔過。
對伏黑的「喜歡」,是相當自然而然的事情,你們年齡相仿,他又不只一次救過你的性命,甚至在相處之後,更能發現他諸多的優點:
無論是他細膩的心思,抑或是他彆扭的關心,那些隱藏在他面無表情之下的喜怒哀樂,全都令你無法自拔的越發喜歡這樣的他。
可從「喜歡」到「愛」的過程,卻曾讓你萬分掙扎過。
你可以偷偷的暗戀伏黑,卻不敢大聲言說對他逐漸滿溢而出的愛。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你總能看見「死亡」隨侍在側,如影隨形。
你一度認為,那是你無法逃避的結局,亦是終止這一切痛苦的根源,所以你不能說,你不願說,你……不敢說。
那些兩面宿儺奪走的生命,一條一條的轉化為罪惡感束縛著你,你總想著,贖罪者無權享受快樂與愛,你該以死償還。
因此你從未想過要將對伏黑的愛付諸實現。
可伏黑卻率先跨出了那一步。
「那就先救我吧。」
你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時伏黑看著你說的這句話,終於使你的生命,又有了活下去的意義。
直到那時你才意識到:
原來「死亡」並非此刻的你唯一可以抵達的終點,至少在那之前,你還得活著拯救伏黑,拯救你愛的所有人。
只是,伏黑的要求,倒也間接點醒了你,你的愛也可以不用放棄,能和生命一起延續下去,直到死亡真正降臨以前。
但明知如此,你仍選擇閉口不言。
※
即使你的感情和心意早已昭然若揭,你依舊不打算開口,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你亦想成為讓伏黑活下去的理由。
當你們遭遇的每場戰鬥,都凶險到必須賭上性命才能得勝的時候,你深知無論是你或是伏黑,都會選擇以自身的性命換取讓對方活下去的機會。
所以你才刻意將這最後的底牌留著,至少留著一絲懸念,或許能讓伏黑因為掛念著你未曾言說的愛戀,因而留著自己一命也說不定。
畢竟要比心理戰,你自知可能一輩子都打不贏伏黑。
而事實亦證明了此事的確如你所料。
※
因此在此刻,你由衷地慶幸自己當年難得聰明了一回,至少當你即將迎來你期望的「正確的死亡」的現在,你終於能夠將這深埋於心、早已開花結果的愛戀,脫口而出。
在你第一次「死亡」的時候,你和他說:
「你們要長命百歲喔。」
在你第二次「死亡」的時候,他和你說:
「那就先救我吧。」
所以,當你第三次「死亡」的時候,你和他說:
「我愛你喔,伏黑。」
而後,你便心滿意足的在愛人與眾人的簇擁下,閉上雙眼,陷入平穩而安詳的長眠之中。
虎杖的生與死都由伏黑給予,伏黑亦是如此,希望伏虎一起得到幸福V///V
2021/05/20
2021/0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