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の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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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兩人在經過地毯式的搜索後,毫無所獲,這裡既沒有不死者,也沒有活人,只有茫茫無際的海,因此兩人迅速的回到約定的定點,與羅伊集合。
當雙方會合後,結合羅伊回報的搜索情報,就和伊凡在來之前的預測一樣,這附近的確因為沒有特殊的物資,加上地處偏遠,因此沒有任何人或者非人的活動痕跡。
這對他們來說,當然是好事。
在囑咐兩個小的不要跑出他的視線範圍內,還有不要進入太深的海域後,伊凡便宣布可以自由行動的時間開始。
羅伊對於許久未踏足的海,當然是躍躍欲試,他很快的就把衣服脫到只剩一條內褲後,立刻衝入了浪花之中。
原先擔心這個熟悉的地方,是否會勾起自己更多回憶的伊凡,也在平穩的海浪聲和海風中,穩定了心神,但他沒有下水的準備,只是坐在沙灘上,靜靜地看著海。
至於一開始說想要看海的多奇呢──
伊凡看向從方才就站在沙灘與海浪交際之處,動也不動的望向遠方的多奇,看來的確是十分認真的在看著,看到連海水打溼了褲管,也沒有注意到。
經過這海灘行,伊凡對多奇的認識又多了一點。
從結論來說,多奇的確是個死心眼的傢伙,光是一片海都能看到如此入迷,應該是會對認定的事情,有著超乎想像的執著的類型。
但是一回想起方才摸他的頭時,他雙眼瞪大、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樣,卻又清晰的被提醒──縱使平常十分可靠,這傢伙仍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
擁有目標就會朝目標努力,不習慣接受他人的好意,不善言辭,看來眼神兇惡,但其實是個單純的小鬼。
伊凡不知道多奇為什麼會選擇加入他的隊伍,但到目前為止,他的表現都讓伊凡很滿意,如果他願意的話,他希望能夠跟他建立長遠的組隊關係。
這件事情,伊凡決定在入夜紮營之後,再好好的跟多奇討論。
畢竟現在的他,看起來十分投入,似乎沒有理會自己的時間。
從抵達海邊的那一刻起,多奇像是一秒鐘都不想浪費一樣,立刻全神貫注的對海進行了長時間的探索和體驗。
無論是沙灘上的細沙和貝殼,或者是潮汐帶來的海水起落,看在第一次見到的多奇眼裡,都是全新的特殊體驗,更別說海本身蘊含的蓬勃的生命力。
在羅伊的邀請之下,多奇被半拉著進到了海裡,雖然還沒能夠學會游泳,但在不小心喝了幾口海水後,竟然發現海水是鹹的──在真正親自來到海邊之前,他不曾想過海是擁有如此多面向的美麗場所。
多奇對周遭的一切都充滿了興趣,光是一顆小小的貝殼,就足夠讓他拿在手裡,細心觀察老半天。
但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的快。
縱使多奇一分一秒都不浪費的盡力觀察著海不同的模樣,但隨著太陽逐漸西落,黑夜的腳步逼近,終究到了他們該離開的時刻。
縱使這個區域目前看來十分安全,但直接在沒有任何隱蔽處的海灘上紮營,畢竟還是過於顯眼,因此在經過伊凡的評估後,決定前往方才羅伊在探索時,發現一處已經廢棄許久的海邊小屋。
伊凡以為多奇會提出希望可以再多待一段時間的要求,畢竟他看海看得如此入迷,能感覺到他是真的喜歡這裡,這麼快就要離開,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但對於伊凡的決定,就像往常一樣,多奇並沒有任何意見,只是沉默的對他點了點頭,唯一能看出他情緒的地方,只有被海風和自己梳亂的頭髮正垂落在額頭上,讓他看起來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在離開前,多奇最後再看了一眼海,不同於白天陽光燦爛時,經過太陽照射的海面上,波光粼粼的閃耀模樣,當太陽即將於地平線墜落之時,海面被夕陽照的一片通紅,就像是被火灼燒一般,令他倏然升起一股寂寥之情。
在多奇眼裡,海到處都是美好的模樣,讓第一次前來的他大開眼界,絲毫不想離開,可是他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裡。
這就和那些被打上岸的泡沫一樣,像是短暫美好而虛幻的美夢,他知道自己沉迷其中,卻只能選擇清醒。
因為伊凡和羅伊不可能留在此處,因此就算這裡再美,他也不會停留於此。
如果未來還有機會,能夠和羅伊以及伊凡回來看看這片海,那該有多好。
在關上車門,轉頭望向那片火紅色的海面時,多奇如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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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