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ep Tryin'
※森→(←)笠
※開放式結局
嗶──
尖銳的哨音無情響起,眼見大勢已去幾乎所有人都停下腳步,唯獨笠松,森山直直盯著他,滿臉的震驚和汗水,手還微微的顫抖,試圖去挽回那一球失誤的傳球,但無論他抓了又放、放了又抓,時間到了,海常輸了。
那年他們高二。
※
那之後他們就知道未來的路難走了。
排山倒海的抨擊和質疑向笠松湧來,每一句指責都像掐著笠松的脖子般,把他一步步逼到極限。森山試圖跳出來為好友辯駁,小堀則想充當和事佬,但笠松卻拒絕了他們的好意,隻身站在前方,堅毅的挺起胸膛,沒有辯解、沒有逃避,正面迎擊所有的指責。
「全都是我的錯,真的非常抱歉。」
這大概是高二那年笠松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他們都很想為笠松做些什麼,一直透過明示暗示告訴他:有什麼你要說。笠松卻總是扯起一個難看的笑,皺著眉頭說:謝謝你們啊,但我可以的。
碰了個軟釘子的森山想那哪是可以的表情,就連總是直視前方的眼睛都沒看他一眼,逞強也該有個限度!
氣是氣在心裡,看到眼前笠松消沉的模樣,森山卻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笠松的倔強和頑固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以前森山總是笑他要放鬆點不然可會嚇跑女孩子的,笠松卻也總是不當一回事的回了他一句:囉嗦,你那樣才會嚇跑……女孩子的。
如今看來那時的嬉笑怒罵竟讓森山有種懷念的感覺,因為從輸球的那天起,他就再也沒看見過笠松發自內心的笑。
※
或許這個時候哭出來會好些。
看著站在面前的笠松,森山這麼想。
「我……想離開籃球隊了。」
笠松剛剛是這麼對他說的,簡單的幾個字卻像耗盡他所有力氣一樣。
森山雖然開過他的身高玩笑,現在卻覺得眼前的笠松比他記憶中的還要來的矮小。
「……喂,你……」
森山想了好久,最後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從高一兩個人一起進入籃球隊的那刻起,笠松的努力和認真他全看在眼裡,所以他才沒辦法輕易的做出挽留或者勸退的建議。
因為笠松是那麼認真的人,所以這個決定一定是他經過慎重思考後,得出的結論。
但這樣真的好嗎?笠松。
森山沒把話說出口,他只做了一個動作──
「……森山,會痛。」
森山突如其來的擁抱出乎笠松的意料,過於用力的動作則讓他一瞬間感到呼吸困難,但無論氣息或體溫,都是熟悉的、令他安心的森山的味道。
「再考慮看看吧,笠松。再考慮一下,你不是……」
最喜歡籃球了嗎。
「……啊啊,但是……已經……」
不行了啊。
「再努力一下啊!」
森山激動的打斷笠松的話,他可不想從笠松口中聽到這種喪氣話。
「我跟小堀都會在的,會在你的身邊的,你等著吧,我們會當上正選的,到那時候──你就不是孤軍奮戰了。」
森山得到的回答是笠松輕輕的反抱。
※
高二升高三的那年暑假,如森山所說,他和小堀都當上了正選,正式成為笠松的左右手。
那之後,笠松成為海常籃球隊的隊長,森山則是副隊長。
處理隊務上,笠松更為嚴厲,森山更為圓滑。
然而那天那個擁抱的溫度,誰都沒忘,卻沒人再提起過。
※
「喂。」
「嗯?」
「我好像還沒跟你們說謝謝啊。」
「……說什麼啊你。小堀,笠松突然變的好噁心!」
「囉嗦!我可是認真的,少跟我打哈哈。」
「笠松,打球開心嗎?」
「嗯。能在海常和你們打球非常開心,是最棒的隊伍啊,我們。」
「那不就好了嗎,隊長大人。」
「……是啊。」
「是我們才該說謝謝啊,笠松。」
「你們才少噁心了!」
「哈哈哈,別害羞嘛。」
※
畢業之後的事,誰也不知道,但在海常籃球隊的日子,他們畢生難忘。
而難以忘懷的,還有那個擁抱。
看著走在眼前的笠松的背影,森山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
之前曾放手過一次,但這回一直期盼的東西就近在眼前了,他──決定伸手抓住。
「……笠松。」
「嗯?」
「我──」
森山由孝生日快樂。
2014/0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