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
也許忘記會好些。
你不禁如此想到。
從前你是盡所能的找回曾忘卻的一切。在睡前用盡方法記憶只因深怕醒來便失去所有,在醒後卻再也追不回那些個逝者如斯。
然而這樣的你,卻期望著忘記。
忘記那對深邃眼眸、忘記那句句喚你「小哥」的聲音、忘記那張臉、忘記那天真率直和關心、忘記那烙在腦中如咒的名字,忘記吳邪。
只因,碰上了他,明器寶貝、解謎趟雷,樣樣都給,卻連半點回報都不求。
只因,你怕在這樣下去,就連心,也一併給了出去。
所以,你選擇離去。
然而他卻追了上來。
千年粽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你,難得慌了,在見著那熟悉身影的時候。
你怎麼樣也料不到他會再度出現在你的眼前,沒有理由,你一度懷疑自己是否因為思念而錯看。
但怎麼可能?
那身影那雙眼那張臉那點煙的動作──半分未改,依舊是你所熟悉的,吳邪。
你如何忘記?
於是,你又踢著同一塊石頭跌倒。
才想著該走別管,卻止不住伸手將他拉往自己的懷抱。
那句「別動」不只說給他聽,同時也說給你自個兒聽。
只因黑暗中懷抱著的他,溫暖到你再也無法放手。甚至以為,在這一刻死去,也無妨。
就在那時、那個擁抱中你明白,你早已忘不掉、逃不了。
因為心已是全數交付,藏在他的眸裡,兌換無期。
2008/11